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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语过来之前,有唐坚手下的人过来说鹤语提醒他留意今日来参加宴会的王锦。他只当她在女眷那边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特意派人来提醒。可是,就在刚才,他安插在鹤语身边的暗卫,这时候过来却将刚才鹤语跟王芙之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谢夔走近了鹤语,他仗着身高优势,在这瞬间低头,额头差点就要抵靠在鹤语的额间,带去了深沉的压迫感。
“好玩?”谢夔重复着刚才鹤语说出来的这两个字,眼眸里的颜色,看起来深邃骇人。“被刺杀,好玩吗?”谢夔这话里已经忍不住带上了怒气,若不是有暗卫过来禀告,他还真不知道刚在鹤语身上发生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偏偏眼前这人居然还一点风声都不给他透露,谢夔在这瞬间,心头陡然间,生出了这二十多年来都不曾有的无力感。宴分两席,他以为只要鹤语在女眷那边,身边时刻紧跟着青船,又有护卫和暗卫在身后守护,必然是万无一失。可是如今看来,的确是他托大了。
让她置身险境。
谢夔都不知道如果鹤语前几日没心血来潮,忽然想要跟着夏涵今学上那么两招防身术,如果她还是在上京里那位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在面对着王芙忽然的背刺时,究竟还能不能像是刚才那般,那么幸运地避开。
眼前这人现在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跟前,可是那种失控感,还有那种比他一个人孤身入敌营时,还要更加深刻的后脊发凉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坚冰铸成的利剑,在他的心头留下了刀光剑影。即便是没有见血,可是残留在心头的那股令人胆寒的凉意,却挥之不去。
就这么危险,但面前的人,如今站在自己跟前,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谢夔的心情,万分复杂。
鹤语听见这话,才知道刚才暗卫过来给谢夔汇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