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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王仲宣知道自己这话的杀伤力,他没有让谢夔再送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节度使府,登上了外面的马车。
还站在原地的谢夔,面色沉沉。
他脑子里忍不住浮现王仲宣说的画面,若是鹤语身边也环绕着各式各样的少年,他想,他可能忍不住会动杀心。
抱剑的年轻男子,那只手不由将手中的长剑捏得更紧了些,那只手的指关节处,都有些泛白。
三日后,便是春日宴的日子。
谢夔起身时,鹤语也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这两日,虽然把宴会上的大部分活计都交给了手下的人,但仍旧有不少地方,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着,总觉得休息时间不够。
谢夔已经穿戴整齐,他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官服。旁人穿这颜色,可能显得有些花哨,但是谢夔穿着看起来却压得住这艳色,还显得格外英俊。他腰间束着一条玉石腰带,将那截精瘦的窄腰勒得紧紧的,而腰下,全是腿。
谢夔见鹤语也跟着起身,他转过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鹤语平日里喜欢安逸,能不累着自己就绝不会自讨苦吃。但在大事上,她脑子拎得清得很。
“不行,前厅的宴会布置我还是要再去看两眼,不能出什么岔子。”她迷迷糊糊说。
谢夔也没有叫珍珠和玛瑙进来服侍,自己亲手拧了帕子,给床上的小迷糊蛋擦了擦脸。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会,也不用这么操心。”谢夔劝说道。
鹤语陡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行,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谢夔失笑,他现在是明白了,原来是公主殿下的面子包袱。
他不再劝说,看着鹤语清醒了两分后,便让珍珠玛瑙进来伺候。
今日春日宴,是大邺驻守在朔方的最gāo • guān员宴请北地的各个部落,代表着一方权势的集中和掌控。鹤语换了一身做工繁琐,却能彰显身份的拖地缕金百蝶宫装,腰间坠着金丝连环,走起路来时,叮咚作响。
当鹤语站在铜镜前,谢夔从外面走回来,从腰间取下一物,然后递给鹤语。
“今日你拿着它。”谢夔说。
鹤语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是一把匕首,通体漆黑,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