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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沿,唇角轻扬,讥诮地盯着床上之人的睡颜,“看来你六年睡得很香啊,我们也该算算这些年的账了吧?”
手腕一转,那枚尖锐寒光琳琳的刀尖便抵在了少年的左手动脉处。
他一手抵在唇边,嗓音就像来索命的地狱修罗,沙哑低沉,平静而嘲讽道,
“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每日被那些人指着骨骂shā • rén犯,身旁所有亲近的人都对我退避三舍。”
“而你的母亲,为帮你掩盖当年你为真凶的真相,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为救你掏空了家底,变卖了房产,没日没夜地给你按摩喂药。”
“因为你,所有人把应该落在你身上的罪名降临到我身上,呵。”
他竟失笑,刀片在腕间嵌入几厘米,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床上的人似乎有感应般,睫毛轻轻震颤,手指也艰难地蠕动着。
“你现在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很累吧,嗯?”
“没事,你死了,所有人都解脱了。”
祁慕白温和地笑了笑,捏着刀柄对着他的身体好几个要害部位比划了下,似乎是在想从哪下手出血最少,最为完美。
倏地,床上之人开始剧烈咳嗽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求救声。
眼皮却并未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