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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些事都是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指使干的,那所谓的清流,也会故意拿着这等妖物的幌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嘛?”
宋南锦抛出了这个问题来,文官的清流,到底又是指什么。
陆世宁心里被这个问题是哽着了,什么是清流?他也说不好。
至清至澈,至亲至疏,什么关系都要保持一个边界。
若严格的来说,他自己可也算不上什么绝对清流的官。
他更有私心。
“阿锦,在官场上,人人都披着一张羊皮脸,说话都要打着千八百个心眼,什么时候来算计你,来利用你,你自己或许也不清楚。”
“若要说都是为了官家,为了国朝,为了百官清誉,那就要看什么取舍了。”
“这个判定标准没有那么固定和单一,只要符合了最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一小部分人,谁又会多在乎?”
陆世宁说这话,多带了一份无情的冷漠,谁要将刀子对向他,他也不会很客气,会千百倍的再还给他。
宋南锦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人活一世,谁不是为自己谋最大的利益,要不然就白活了。
她现在走的每一步,也不都是绝对纯粹的。
“嗯,就像是只要板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只顾着在一边看,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什么绝情冷漠的话都能说出口。”
“连多犹豫一份都觉得毫无必要。”
宋南锦接上了他的话,心里很明白啊。
她曾经也亲身体会过这种感觉。
说了会儿话,这水也变温了很多,陆世宁擦干净了脚,示意她回神,他去给她端水来。
再怎么想那些,还是先将今天的脚给泡了再说。
宋南锦脱了足袋,将自己的这双月白色莲花软缎绣花鞋放在了一边。
都这么久了,宋南锦是真觉得,陆世宁可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喜欢自己做事,明明自己之前也是个贵公子啊。
或许就是吃了几年苦,将自己的性子都狠狠的磨了磨,宋南锦想到这里,心有不忍。
正出神呢,陆世宁已经端着水又进了正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