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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焉瞧着他的神色并不显轻松,但也不再开口多说。
宋南锦今夜是看完了账目才睡的。
想着今天给陆世宁送去的那件厚袍,她还在想自己到底做好没,针脚到底好不好,梅花纹到底好不好看,到底贴不贴身。
是不是哪里还少了个针线,是不是哪里还没有检查仔细,是不是还是不合尺寸。
越想越深,睡意也少了大半。
她记得现在已经是人定了,他,恐怕是还没有睡吧。
点灯读书,登科进士。
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映照。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她还不知道他住的是哪家客栈,她,其实是想见他一面。
如此深夜了,宋父还在书房里。
他是存着几分心思的。
刚刚叫吏稀去,就是想多探探陆世宁的消息。
“陆官人怎么样?”
宋父还在清查账目,吏稀前来回话。
“刚刚小人去的时候,陆官人听见声儿好一会儿才来开门。”
“陆官人或是病了,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不大好。”
“他的屋子里还有一股药香,似乎不是一天所有的。”
“但是陆官人却说他只是用药香来安神静心。”这明显是掩饰的借口,他也不是听不出来。
吏稀说的是明明白白,没差什么。
宋父眉目紧皱着,神色放不得松。
“竟然是这样。”
他一直老住在客栈里,宋父也是极其担心的。
自从世微住进了家里,他也是请了两三位大夫来看诊的,眼瞧着她竟是这样孱弱的身子,那陆世宁与她是亲兄妹,他如今肯定也有些身弱。
他也是实在放心不下他一个这样好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