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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户外烧烤,公司的同事凑在一起,边烤边吃。有不饿的,或是有心表现的,就都拿了度假村的乐器,凑在一起弹唱。
陆铭给顾澜端来了一盘烧烤,顾澜把毯子盖在了腿上,给陆铭倒酒。
陆铭喝了一口酒,看着顾澜。
顾澜吨吨吨喝了半杯,才开了口:“家里办丧事的时候,我二十,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傅诩来吊唁的时候我认识他,他说他可怜我,会帮我。”
傅诩比顾澜大十五岁,陆铭想,妈的,老畜牲。
但是顾澜并不喜欢傅诩,或者说,不是男欢女爱的喜欢。傅诩温柔耐心,对商场上的事情很熟悉,他教顾澜在最艰难的时候,在顾氏立足。
等顾澜从极度自我的悲伤中略略清醒时,就发现他已经被傅诩引导着,做了很多他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情。
“知情人都觉得傅诩喜欢我,其实不是的。他那时说可怜我,才是真话。他喜欢我看起来可怜,他一直在诱导我,成为和他一样没有任何法律道德约束的人。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顾澜举着一根鸡翅挥舞,“我清醒过来,就不想再跟他接触,他却变本加厉地纠缠,直到被我打伤,他被家人送出国,他才算消停。现在回来了,只怕又要生事。”
顾澜三言两语说完了他们之间的事情,看陆铭没说话,就有些紧张,“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陆铭就着顾澜的手咬了一口鸡翅,沉思良久,在顾澜紧张的神色中缓慢开口:“我在考虑……买什么颜色的麻袋去套傅诩。”
顾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噗嗤笑了一声,夺回了自己的鸡翅。啃了两口,又笑一声,陆铭就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