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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看不见对面的情况,却并不影响他听到顾澜一次次的尝试失败。他欣赏够了,心情也回复了,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准备过去扶他。
顾澜陡然提高了嗓音,喝止了他,“不要过来!”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次声音低了一分,透着浓浓的羞窘,“别过来。”
顾澜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回到了五年前,他刚接手顾氏,被叔伯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努力地挣扎,一次次地努力,却不知自己只是被困在蛛网上的猎物,那些人玩腻了,就会把毒针刺入他的腹中。
他恨这种感觉,好似他又变成了十bā • jiǔ岁的那个自己,天真地愚蠢,面对命运的玩弄,不堪一击。顾澜恨那样的自己,也恨那些面目狰狞的叔伯们,更恨……处心积虑的陆铭。
顾澜永远想不到,陆铭也会在暗处窥伺自己,静静潜伏,等待给自己致命一击。
这一刻,顾澜感觉自己的自尊和爱意,被陆铭毫不留情地击碎,他知道自己不该,但是浓烈的恨意涌动。
顾澜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扶着凳子站了起来。那条伤腿渗出血液,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雪白的脸上只余下了商人的冷酷。
“陆铭,我确实没想到你会筹划这么久,但是你不该这样羞辱我。”
陆铭冷静地把食物送进了嘴里,“澜澜,这就算是羞辱了吗?你对我做的可比这个要过分啊。”
顾澜挺直了腰背,没有回头,只是笃定地陈述:“你恨我。”顿了顿,他又重复道,“但你不该羞辱我。”
说完,顾澜缓慢但坚定地走向楼上,那条伤腿走过的地方,殷红的血液滴落。
*
次日,顾澜一大早就进了自己的书房,家里进进出出许多人,陆铭只认出顾澜的秘书和家庭医生。
陆铭要出门办事,被顾澜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