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温昭溪从工具房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十分奇异的一幕。

阿梨坐在地上，拿着一张椅子当桌子，费劲地抄着字母表，白溯躺在她身后眯着眼睛休息，001一边监督阿梨，一边还有空刷上两个视频。

“姐姐！”

见她出来，阿梨条件反射就想往她那边扑，刚刚起身就感受到了身后衣摆绷直后传来的拉力，又垂着脑袋坐回去，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晚上好。”

“昭昭，你能不能再给这个小鬼请一个新的老师？”

001上任第一天就遇上了统生滑铁卢，这样的教学成果放在整个系统界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请老师的钱我可以去赚，但当老师的这个钱我觉得我赚不了了。”

电子小猫咪往屏幕底端一趴，摊成了一张名副其实的猫饼，浑身上下都透着绝望。

温昭溪将原因猜的bā • jiǔ不离十：“我会留意。”

还不等001高兴两秒：“在这之前，还是你教她。”

“哦……”

好歹有辞职的希望了，001这么安慰自己，并且想给之前为阿梨说话的那个自己两巴掌，作为识鬼不清的代价。

白溯也终于肯从阿梨的衣摆上挪开，贴到温昭溪身边坐下，阿梨在它走后轻轻松了一口气，逃到了另一个角落坐下继续抄她的今日份‘作业’。

*

傍晚至深夜这一段时间因为有温昭溪的坐镇而变得十分和平，而温昭溪本人不知怎么回事，却有些失眠。

过往二十多年的记忆像是默片一般在她脑海中逐帧播放。

温昭溪对谁都未曾说过，她记得自她被福利院收养那天开始的所有，如同超忆症一般，但她又十分清楚，这并不是超忆症。

如果再为她这二十几年的记忆加上色彩的描述的话，那只有从进大学开始的日子才逐步染上了除黑白以外的色彩，或许也可以表述为：她终于从那一年开始，真正地试着走进这个世界。

触摸它，认知它。

“叮——”

突然响起的微信提示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是祝清琅的消息。

“我请人算了算，明天上午十点十八分是个吉时，适合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