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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酆都大帝,北司对地府这样的遭遇自然是无奈又痛心的,但刚刚即位十八年,小帝君想大刀阔斧的改革也是有心无力——他总不能让鬼差们刀架到人脖子上,强逼着人诚心供奉。
崔殷也叹息,“听说现在天庭也过得捉襟见肘的,有实俸的神仙们还要好一点,没有固定工作每天打零工的那些都饿得快去挖野菜了。”
地府统治者和地府gāo • guān对视一眼,都长长叹了口气。
时局不济啊,时局不济。
“那厉鬼并没有进入三清殿和其余侧殿,不化骨又说昨天晚上厉鬼就闯进了后殿,那想必就是一直徘徊在后院了。”林鹤道了声得罪,将手附在神像之上,细细感受着其间灵性。
“杂工们住在西厢房,观主和道士们住在东厢房,如果是那个厉鬼将人带出来,从三清殿的位置理应能看到啊?”齐征手里捏着道观的平面图。
林鹤摇头,“他们是自己走出来的,就在凌晨一点左右,除了观主外的十三个人,全都穿着睡衣,游魂一样走出来的。”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想在后院里找什么东西?”林鹤眉头越皱越深,“从神像的灵性中只能看出个大概,三清殿的殿门只开了半扇,很多角落都是死角,实在看不清……等等!”
他的神色忽然一厉,声音也拔高了些许,“我看见观主了。”
“观主手中拿着一尊三层的黄金小塔,就是……他们左手捏出的那个形状!”
第46章恕难从命
林鹤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能够让神志依然不太清醒的厉鬼留下印记,那必然是对于厉鬼来说十分重要的事物——甚至整个道观都是因为这尊黄金三层小塔才遇祸也说不定。
崔殷也将目光投注在神像灵性显示出的画面上。
观主手中端着的那尊三层宝塔雕工精致,飞檐高高翘起,四个檐角都蹲踞着镇塔的猛兽,塔顶镶着一颗通体赤红的珠子。
“有些奇怪,”胡道低声嘀咕,“这座黄金塔并没有邪气,看起来倒像是经过多年祭拜,用不曾断绝的香火和难以估量的虔诚孕养出的大善之物。”
这样的一尊塔,怎么看都不该属于厉气满身的厉鬼和恶念纵横的观主中的任何一位。
栗园鼻梁上也架着齐征大队长同款墨镜,“或许是赃物,一人一鬼因为分赃不均起了争执?”
“我懂我懂!这么多年有好多人为这种事情来给我的衣服磕头!”不化骨一副很懂的模样,“比如说‘我那个糟心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去死,不要和我争家产了’,‘我给老公买了最高额度的意外险,他要是出点意外就好了’,‘当初一起抢钱,凭什么我刚从牢里出来,他却儿女双全,干脆搞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