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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泪水滴到了路十八的脸上,他昏死过去之前,在陆家年的怀里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温暖。
“我……不会……死……的……”
我想活着,我不会死……
……
他还记得昏迷之前那个高大的男人,脸上的悔恨愧疚和无尽的担忧,陆家年……他怎么不在?
“家年?你叫的可真的亲热。”
秦酒的脸色难看极了。
“……”
路十八把头扭正,他的身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还被插着管子,呼吸机都还没有取下来。
刚才看见秦酒之后眼睛不自觉流下来的生理盐水已经干涸了,他不明白秦酒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他看到秦酒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很可悲。
“路十八,为什么你还活着却欺骗我?所有人都知道你活着,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秦酒的语气带着愤恨,他知道路十八活着的时候第一时间并不是觉得高兴,而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要找路十八理论一下,为什么陆家年知道他还活着,鹿欢也知道,就唯独瞒着自己?
他们十多年的感情还不如那几个外人吗?
“秦酒……”
路十八艰难的说了一句话,身上发冷,口渴……
“有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有的人死了却如同活着。所以,秦酒……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在路十八现在的心里,秦酒连路边的一坨狗屎都不如。
他现在凭什么质问自己?
“叩叩叩…叩叩叩……”
门外响起很小声的敲门声。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看起来青涩yòu • chǐ的小男孩儿不太好意思的看着秦酒。
“秦哥,你们说完话了吗?”
“新欢?鹿欢真可悲……”
他不由得感叹。
路十八躺在病床上,他动了一下病床的遥控,病床往上前倾,抬眸看了一眼门口青涩的小男孩儿忍不住为鹿欢可惜。
啧——
“……”
秦酒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眸子瞟了一眼门口的楚星。
“进来吧。”
路十八温和的对着门口的楚星说着。
楚星看起来青涩的像是一颗青苹果,模样望着没有多大,胆子很小的样子。路十八看见他的时候,意外的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同样青涩,同样胆小,同样追随着秦酒……
“你好,我是楚星,是秦哥……的……”
楚星看了几眼秦酒,嘴里想要吐出的那几个字就是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秦酒低垂着眼眸根本不看他。
“伴侣?”
这句话是路十八说的,他说得很轻,他在为“曾经的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