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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姨哈哈哈一阵笑,“傻妮儿,你昨天还吃过它呢,今儿就不认识了?”
秦小渝这几天作为劳力,是享受着被人送饭的待遇的,而她这饭菜还与别人的不同,哪家做好吃的了都会给她分一点,搞得她的饭菜无比丰盛。
而听到芬姨这么一说,她拿着犁耙将凑在一起的菜丝扒拉开,好半天才想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茶豆?”
茶豆是火星庙田间地头四处可见的一种作物,它不惧寒,从中秋节到霜降,谁家焖米饭或是做面条少点陪衬,多半就会出门来撸一把茶豆角,回去炒一炒或是直接闷在米饭里,都很好吃。
火星庙的茶豆有两种,一种成熟后是漂亮的紫色,肉质更厚实一些,嫩的时候吃起来像是蘑菇,老一点就只能吃里面的豆子,面得很,秦小渝喜欢用这个豆子加进米饭里,做出来的米饭香喷喷的。
另一种豆荚是绿色的,只在腹缝处染上了紫色,像是镶上了漂亮的边。这种豆荚吃起来脆脆的,味道很不错。
而凉席上的茶豆都是煮过的,还切成了丝,她也分不清是哪种,只知道每一种看上去都挺好吃的。
芬姨家晒得是茶豆丝,而别家晒得则是茶豆干,处理方法不同,口感也不同。
除了晒干菜,农家初冬的另一项重大任务就是窝酸菜。
云阿婆就是窝酸菜的好手,秦小渝好奇她用来窝酸菜的恐龙蛋,便早早地过来帮忙。
“我家里头就自个儿,每年都窝得少,今年为了你,也得多做点儿”,云阿婆笑眯眯地指挥她将地窖里的大酸菜缸翻出来,用水清洗后再用酒消毒晾晒,才能用。
这酸菜缸口宽身体狭长,方便酸菜在里面发酵,也便于将酸菜舀出。
不光是缸子,做酸菜的器具也都不能沾半点油污,都得用小苏打搓洗过,用开水烫了才成。
酸菜的做法倒是不难。
秦小渝从集市上买回来了一堆萝卜缨,在火车站里洗干净才担了过来,然后切成小段儿,放进烧开水的大锅里焖上一阵儿,随后将烫水倒掉,换成凉水再淘洗两遍。
挤出水分的菜团子放进盆子里,由云阿婆那双有魔力的手放进酸菜缸子里抖散铺开。
云阿婆一手撑着缸边,一手抓着萝卜缨团往里面放,背几乎弯成了直角——她的个子不高,整个人像是趴在了缸上,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