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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稀奇。
醉酒的吴岩脑子也不慎清醒,但却觉得这两只小动物甚有灵性,竟然还知道患难与共,于是便说了句莫怕,然后双手掰开猎夹将狐狸爪放了出来。想了想,又拆下腰带,替狐狸绑了伤口。做完了这一切,吴岩便准备离去。但那只狐狸竟然说话了!
白毛狐狸直起身子只用两只脚站立着,说,你好心救了我兄弟,为了答谢你,我们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倘若你还记得起来这事儿,便叫一声‘白狐仙’,然后说出你的愿望即可。说完,两只狐狸便朝吴岩鞠了一躬,跛着脚相互搀扶着钻进草丛之中消失不见了。
这真是怪哉!狐狸还说话了!
等吴岩反应过来时,多间小道之上,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酒气仍在,吴岩量晕乎乎的回了家睡大觉,第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又忆起那两只狐狸,吴岩只当是自己醉的糊涂做了一个梦。不过,腰带确实没找着。吴岩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丢在了路上。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四个月前。
那日晚上,吴岩又与好友喝酒,夜半方休。吴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回时,再次路过了那片草丛,那晚的事便涌了上来。大概是抱着一种玩乐的心态,吴岩叫了句,“白狐仙,送我去婉娘房中!”婉娘是村中与吴岩同龄的一个姑娘,温婉贤患相貌不俗,吴岩也曾中意她,只是婉娘看上的却是吴岩的好友。再过些日子,婉娘便要与好友成亲了,今晚的酒局也是为了庆贺这事儿的。心上人就要与好友成亲,吴岩的心中说不出该是欢喜还是酸涩,于是酒水作素,便借着酒意喊出了心中的遗憾。吴岩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个白狐仙只是一场梦,还是真的存在。但他确实喊出了口。一睁眼,吴岩发现自己在一个房内,借着清冷的月光,他方才看清屋内的摆设,有桌有椅还有一张床榻,床榻之上,还躺着一个人。
那一刻,吴岩内心说不出来的震惊与欣喜……
之后的事,便如他人所知道的那样。那晚,白狐仙并没有送他去婉娘房中,反而送他去了翠娘房中,吴岩也是事后才知晓的,于是第二晚,又去了草丛处叫白狐仙,质问它为何将自己送去了犟娘房中,是不是听错了。
白狐仙躲在暗处未露面,但对于吴岩的质问,则是鄙夷的回复他,“有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这人竟然明知故犯,我念在你好心救了我兄弟的份上还恩答谢你,你却想置我于不义之地。倘若你良心尚存,你就该同你的兄弟道歉,或者去对那女子负责,而不是来质问我。你品性如此,我虽非人类,不屑与你相交。你我思情已了,往后不必再来往了。”
之后,任凭吴岩如何叫唤,白狐仙都不曾再出现过。
再说回翠娘。翠娘心悦吴岩,吴岩是知道的,但他不喜欢翠娘。他自认为自己长得也算周正,颇得同村姑娘的欢心,即便不是婉娘,旁的好姑娘也够他挑的。故而对于那晚一事,吴岩觉得,那是翠娘稀里棚涂‘捡了个便直’,也不存在负不负责之事。谁知翠娘竟然拽下了他的玉佩。
随着翠娘肚子天天的大了,闲言碎语越发多了,不得已,吴岩才和翠娘对峙,来“说清楚”事实。原本事情就要过去了,那曾想半路杀出来个温佑棠来搅和。
当温佑棠用了符纸,隔空取血后,吴岩才开始后怕,灵异之事他已经见识过,温佑棠有本事他也不怀疑,但那符纸若真能跟随血珠寻到生父,那自己岂不是就要被当成鬼怪始灭掉。如此,他不得不跪地求饶,将事实讲出来。事实说出之后,翠娘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先前压抑的酸楚,此时全部发泄出来。打她肚子显怀之后,不少闲言碎语都冒出来,这都不是顶关键的,她曾找过吴岩,却被对方一句胡言乱语痴心妄想给挡了回来。
尤其是方才,当村民说出要打掉这鬼胎时,吴岩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率先上前擒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歹毒无耻之人,自己当初竟然还喜欢他,全都是被一副臭皮囊给骗了。谁知道这些光鲜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怎么趕龊的灵魂!故事讲到这儿,真相便已明了,唯独许妩一人猜对。阿成格外高兴,“少爷,倘若咱们赌的是真金白银,怕不是要大赚一笔了。”但对于这个结局,甲板之上围观的众人有些不服,约莫是都猜了个空,纷纷说这本就是个怪志故事,哪有什么狐仙不狐仙的,当不得真的。不过也没赌银两,所以也不算亏。闹哄一阵后,便也都散了。也有厚道之人,将先前允诺好的量船药和偏方什么的,放在了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