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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若自己一直不开口,岑元深一定会很奇怪,奇怪为什么她如此失态。她不免来到一面青砖黄泥墙边,泛青的指尖抵着墙垣,轻喘了口气,缓了缓心绪道,“岑郎君,方才怎么在崔太尉面前撒谎了?”
她指的是他突然骗崔承嗣,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事。
她不知道压下了多少情绪,才忍住和崔承嗣相认的冲动。
可现在纷乱的情绪又涌上心头,叫她难以自持,以至于她无暇分析,岑元深方才意欲何为。
岑元深转着项前佛珠,却反问道:“明锅头不是曾说,崔太尉性情乖戾,shā • rén如麻,我还以为,方才你被吓着了。”
明姝美目轻掀,却也像他那日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所以郎君心急之下,谎称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好让他不敢碰我?”
她又似庆幸般拍了拍胸口,“说的是呢,如崔太尉这般人物,这些年应当没少虐玩女子吧?我听说昭国那位公主嫁给他短短一年,便被戎匪掳走了。也不知是真的被戎匪掳走,还是被他虐杀了。便是公主失踪后,各部酋帅使节,应当也没少给他进献俘虏,当中或许还有身段妖娆美艳绝伦的胡姬,他怕是要享用不尽了。方才他突然叫住我,我吓得不敢起来,又见他抬脚把那将军踩个半死,心里到现在还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