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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明姝却见小厮们把拔步床装在了西屋中。东西屋隔着暖阁与明间,崔承嗣的地铺在东屋,若关上门,完全能阻隔她的视线。
明姝才扬的心绪又沉下去:“夫君,你要和我分开睡?”
“我睡不惯床,也怕公主辗转不眠,难以与我共枕。”崔承嗣淡道。
他不过与她隔着长斧睡过一次,便知她翻来覆去辗转难安?
明姝不好揣测,但从前孟疏常说,她睡着时宛如昏死,叫也叫不动,一般不会翻身。
明姝长睫下扫,抿唇委屈道:“夫君是嫌弃我睡相不好吗?那时我方到廷州,远离故土,人困马乏,并非有意影响你。”
一绺沾湿的乌发贴着她鬓角直至纤白的锁骨,睫羽上也凝结了轻盈的水汽。粉色的唇微微下撇,模样楚楚可怜。
崔承嗣撇过视线。
不,他撒谎了。那日他没歇多久便去了军中,并不知她爱不爱翻身。
默了会,他还是道:“我军务繁忙,作息不定,不想影响公主。”
不能再多说了,他转身进了东寝,带上门。明姝腹诽,说石头开花尚早,他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死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