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的粮
我们两家也是闯关东中小不起眼的两家,知道当时环境艰苦,也听闻过易子而食的事,却不知父亲母亲就是那两个差点被易而食掉的子。而我,能有幸出生,承蒙爷爷护佑。
那年,父亲家一家七口人,领头的是老太爷,带着爷爷辈三个,当时只有我爷爷娶了妻,生了我父亲。
太姥家是一家三口,只有三个女人,是的,只有三个女人。太姥,姥,和我母亲。
在那样一个年代,女人,随时可以是连一张饼一碗粥都比不过的物件。
太姥家的男人,都是兵,就留了家里几个女人,却逢乱,不得不离乡背井,远走他乡。
当时情势突然,逼不得已,太姥和老太爷是几十年的故交,两家又是多年的旧邻,老太爷看三个女人可怜,便拿了太姥剩余的钱财,将这娘仨带在路上一起走。
这条路,那那么好走。
路上总有人盯着落单的妇女儿童,没办法,饿啊!
听母亲说,当时半夜上个厕所,都得有个男人在不远处守着。有一次母亲和姥姥抹不开脸皮,不想麻烦大家,尤其都是男人。她们半夜去上厕所,本以为两个人结伴就足够了,却差点沦为别人锅里的肉。
好在太姥年纪大了,觉浅,半夜起来一看不对劲立马打发了几个叔爷去找。找到的时候,母亲被打晕了已经被扒了衣服正要下锅,姥姥晕着,成了储备粮。
爷爷看见这一幕,多少是红了些眼,他有妻,也读过几本书,见不得这些野人行径,率先拿了菜刀,试图镇住场子。奈何对方人多,也都带了些家伙什,两家对峙,却也只能是对峙。
直到,太姥出面。
太姥成长的环境,是家族最盛时期,什么大场面都见识过了,对付这些野蛮行径,她反倒有的一套。
母亲提到太姥的时候,眼眶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