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哥哥说得好,一根绳上的蚂蚱,全凭哥哥照顾。不过这小子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不能弄巧成拙。”
“先拖着,别说给,也别说不给,后来实在不行我让办公室给他盖个公章发个证书就行。”
“这办法好,出在哥哥手上,要多少给多少。”秦民又敬齐县长一杯。
二人将一瓶红酒喝完,齐县长起身离开,一会儿司机就把他接走了。秦局长意犹未尽,两腮桃红,色心骤起,就给自己的qíng • fù打电话。
秦局长的qíng • fù姓周名春梅,二十八岁,是县城“青春”烟酒店老板。烟酒店离招商局不远,直线距离三百来米。早先的时候,周春梅并不是做烟酒生意,而是开着一家发廊,她有一手好剪子,人又长得漂亮,发廊生意非常好,城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到她那儿理发。秦民是周春梅的老客户,每月都要到春梅那儿理发,次数多了也就非常熟悉。秦民年纪一把,却对年轻的春梅藏有色心,因此有时刚理发不到半月又要去理,目的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聊聊,向他倾吐衷肠,向她说一些女人应当敢于用身体换幸福之类的话。说多了,春梅自然知道秦局长的话意,不过她并不为所动,原因是秦局长虽是一个局长,却不见得怎么有钱,对自己也不是很大方。秦局长给她买过礼物,多是几百元钱便宜货,连她自己都看不上,怎能为之所动,莫非就是想占点便宜罢了。后来,招商局搬到小红楼,招商局管的事儿多,业务也忙,秦局长手上的钱逐渐增多,对春梅也是非常大方,礼物出手就数万元,低则八千。钱多胆大,秦局长直接对春梅表白,二人便建立了情人关系。
春梅和秦民建立情人关系后,在秦民的指引下,春梅改行,在县城开起一家烟酒店,取名“青春烟酒店”,有二者名字之合意。同行对春梅的改行很是不解,但又高兴。秦民善于交际,政府所有工作烟酒皆从青春烟酒店发货,同时,这里回收着所有官员的烟酒。把烟酒拿到这儿买的工作人员,即便不是领导,在单位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员,春梅不但不会压价,反而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进行收购,从不赊欠,立付现金。大家心知肚明,如有亲戚朋友需买好烟好酒送礼之类,都会推荐到青春烟酒店。尤其是一些企业老板,即使可以自己拿到更便宜的烟酒,但碍于潜规则,都要到青春烟酒店拿货。表面上,烟酒店并不算生意兴隆,实则垄断政府企业的烟酒生意。自从做起了烟酒生意,春梅一改理发时服务员的模样,走上的时尚圈,是众友当中的女强人,全身上下穿的都是来自尚位服装店。春梅深知,这笔财富得益于秦民,所以对秦民也是娇生百媚、百依百顺。
春梅和秦民两人对这层关系都比较谨慎,白天二人从不单独在一起,即使路上擦肩而过,也就当熟人打过招呼。秦民偶尔出差,也不会和有些胆大的领导一样带上情人。他们的缱绻全部是在小红楼隔室。这个隔室,是最安全的交欢之地,不担心在酒店会被监控拍摄,甚至房中会被不法分子装上摄像头。即使春梅经常进出政府大院,也不会被人有所怀疑,因为在政府大院的旁边还有几十户人家,进进出出全部经由政府大门,所以即使是在晚上,这个大门也有许多人进出。政府曾经考虑过为这几十户人家从旁边开一条路,不过考虑归考虑,一直没有实施。秦民为自己在小红楼能有这个隔室而感到骄傲。
哟摸半小时,秦民就听到敲门声,这栋楼所有的人都已回家,过道极为清净,秦民即使是在隔室也能听清办公室的敲门声,他知道是春梅的敲门声,敲门声是那么的有节奏,他已经换好睡衣,正躺在床上冥想。他不用给家里打电话,今晚,他就在这儿休息,陪着自己的情人,家里人从不指望他回家,知道他是局长,工作繁忙,在外应酬多。
秦民打开办公室的门,春梅觳觫着走进来,穿着一件长披风,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进入深秋,正齐的天就是这样,只要白天下雨,晚上就会有一丝寒意。已经浴火烧身的秦民根本无暇顾及春梅的觳觫与美貌,就双手搂起春梅,放到他已经铺好的隔室的床上。
“猪头,让我先暖暖身。”
“就让我火热的身子来给你暖吧!”
春梅哪里挣得脱,就由着秦民像刮蛇皮一样的刮去紧身裤。秦民对交媾的烟酒颇丰,二人雨雪交锋,千姿百态,自不必说。
至第二天凌晨,刚好六点,春梅闹钟响起,这是她特意设的闹钟,就怕自己睡过头不能走出红楼。她瑟缩着起床,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秦民,不妨心里抱怨:折了娇身,肥了牛羊。
和秦局长的谈话让子明愤怒,他对招商局也不再抱什么希望,辛勤的工作换来的是欺骗。他恨透这个秦局长、齐县长,恨透这个单位,他懊悔来到这个单位,这个自取其辱的单位。可是,现实他离不开这个单位,他必须在这儿工作,他得依靠它生活,他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能委曲求全,只是已经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卖命地工作。好消息没有带来好结果,坏消息如约而至,指望奖金还房款的希望已经破灭。为了自己的房子,定金,他只得再次踏进地下茶庄,他相信能和上次一样,这次他把赌注加大,他已经有了五万多元,本金翻了一倍还要多。只可惜,命运没有再次眷顾他,仅仅两个钟头,他的本金全部荡然无存,打车的车钱还是赵贵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