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二合一 娘娘岂会是恋爱脑
他能做的就是当好王爷的护卫军统领,把兵训好,把王爷交代的差事办好,至于夫人……
“你听王妃的就好,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闺女这些出格的举动也是到了琼州才有,从前在京师的时候不也是大家闺秀,可见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儿,闺女心里头有数着呢。
那是名垂青史的文皇后,是把开国皇后都比下去的扛把子,不是不知轻重的糊涂人。
把贵妃娘娘接到琼州来这事儿不就办的挺顺利,初时听王爷和王妃说起此事,他还担心办不成,担心中间会露馅,可人家小两口还不是顺顺利利把人接出来了,连陛下都被瞒过了。
周世仁本就相信天幕之言,如今便更信了,王爷不是心机深沉之人,但懂得识人用人,又有大魄力,王妃已不是寻常女子,若生为男儿,封侯拜相都使得。
他也好,夫人也好,他们都不是多有能耐的人,他当上将军靠的是能打敢拼,不是耍心眼儿,夫人和他一样,是憨直之人,心里边没那么多弯弯绕,不如听聪明人的,反正他们和王爷、娘娘如今也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钱氏欲言又止,从前她确实是听女儿的,女儿自幼聪明,没有嫁给琼王之前,她便已经对女儿几乎是言听计从了,到了琼州女儿又成了当地所有女子中最尊贵,哪怕女儿言行出格,她也没拦着。
但如今娘娘不是来了吗,琼州最尊贵的人不再是王爷和王妃,而是娘娘,按理她们都该听娘娘的,连王爷也要听娘娘的。
她的意思是,她们都在娘娘面前装一装乖巧听话,免得之后起冲突。
可看自家老爷,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那可是娘娘,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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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顶头上司面前撒谎是什么感觉?
王太医忍着心虚:“王爷的身体你们也知道,早产体弱,这么多年病着的时候比好着的时候都多,在上书房读书都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去年到了琼州又被毒虫咬,下官是翻遍了医书,亲尝药汁,王爷病情严重那会儿,下官整宿整宿的不合眼,这才把王爷从鬼门关拉了出来。如今能养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肯定是陛下的龙气在护佑王爷。”
太医院院使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琼王的脉案,左院判却是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都到琼州了,王太医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不着调,他们是询问王爷病情来了,不是来这里听王太医吹嘘自己的。
“行了行了,说点有用的,琼王的身体眼下看是挺过来了,但是还需要好好温补,你开方子注意些,王爷病情危重时下重药也就罢了,如今养身体还是要缓着来,要温和不伤身子的补药。”
一把年纪了,心里头没有成算。
当年王太医如果没有接受柔贵妃的招揽,去年也就不必跟着琼王来这里,如今还没长记性,跟琼王来此的太医有四位,看病诊脉的却只有王太医,去年还给琼王下了那么重的药。
是,在病人危重之时下重药才有可能把人救回来,琼王也的确救回来了,但若是没救回来呢,这就不是救命的良药了,是害了贵人性命的药。
到时候查下来,王太医身上的罪名绝少不了,又不是没有这个动机,琼王不死,从京师跟过来的太医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偏远荒凉之地。
王太医讪笑:“这是自然,之前下重药那也是被逼到没法子了,人都快不行了,不下重药怎么办。”
左院判恨铁不成钢:“琼州是只有你一位太医吗,就算是琼王信任你,你也该把那三个拉来,万一……那多几个证人。”
王太医听不下去了:“大人慎言,王爷就算被封到了琼州,那也是贵人,是陛下的皇子。”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真以为王爷到了琼州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可笑!
王爷如今只是在蛰伏,在天幕之人所说的那段历史里,王爷是以不争为争,如今是以不能争为争。
王爷心机之深,更甚于陛下,底牌也比众人明面上看到的要多,比如这装病的时间和本事。
他从前真以为王爷生来病弱,三天两头大病小病不断,可到了去年才知道这位的病竟是装出来的。
可见王爷自幼便有雄志,且背后有人相助。
他如今彻底是王爷的人了,帮着王爷装病,院使大人手中的脉案都是他编出来的,药方也都是他根据脉案补上的,之所以有重药,那是王妃吩咐的,他敢不听吗。
他都帮着王爷装病,知道王爷偷偷回京了,难道还能置身事外吗。
他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行行行,算我多嘴。”左院判没好气的道,他说这话是为了谁。
再者,琼王虽是陛下的皇子,可来琼州不过一年身体已经这样了,将来要怎么熬。
连柔贵妃病逝,陛下都没有下令让琼王回去奔丧,可见琼王往后是难回京了。
王太医领情,但脸上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现在只想把这两个太医院的上司都糊弄走,人在琼州多呆一日,他便多提心吊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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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刺史连着向王府递了好几个月的帖子,终于得了准许,次日一大早便来了王府,被自家夫人催着来的。
看见王爷,先是仔细把人瞧过了,露出笑脸,才行礼问安。
“耿大人多次求见本王,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也说不上,他这里一件公事,一件私事,都不算要紧,不然也不会一拖就好几个月。
“王爷病了许久,老臣心中实在惦念,想来见见您。”耿参抿了抿唇,“还有件事想拜托王爷,平安县和万山县都是王爷您的封地,如今护卫军驻守在新城,不敢有宵小来犯,但剩下那两个县就不行了,尤其是万山县,离新城远,百姓们大都不敢出城,臣想让护卫军去震慑一下这些人。”
“是夷人?”
“是,咱们都把这里的外族人称作夷人,但他们也不全都是一个族的,也分好坏,有的夷人安分守己,也像咱们汉人一样种田耕地打猎,也被人欺负,但也有生性残暴的,王爷您就把这些人当做shā • rén放火打劫的土匪来看就行。”
可不就是土匪吗,不耕田种地,粮食全靠抢,只是比起中原的土匪,琼州的土匪更剽悍,更没有人性。
稻谷丰收时,这些人便一股股的出现,而且只抢现成的粮食,不抢还在地里没割下来的。
“这些人主要是抢粮,但有时候也抢人,抢……女人,抢了就走,进了林子咱们的人就没法追了。”
徐琛脸色微沉:“一直如此吗?”
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虽然建了新城,也住在新城,但平安县和万山县都是他的,两个县的百姓也都是他的人。
敢伤他的人,这是在挑衅于他!
耿参解释道:“您来之前是如此,但是去年您刚来,建新城和王府的时候不是弄了不少人吗,那些人也知道收敛,不敢再扰乱两个县的百姓,但今年他们还是不敢往新城来,却去了没有护卫军的万山县和平安县,王爷这些可都是您的子民。”
“臣也不是让您去清剿他们,琼州多山多林,这些人又从小是在山林里长大的,只要钻进林子里那就难寻了,臣想的是让护卫军过去逮几个人杀了震慑一二,两地百姓的境况便能好很多。”
徐琛皱了皱眉头:“暂且依大人所言,我会安排一部分护卫军分别驻守两个县。”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也难解他的怒火。
土匪一样的夷人打了他的脸,他自然是要打回去,而且必须得把人打趴下了。
山林不好寻人,那是对别人来说,于他,寻人靠的可不是眼睛。
只是他还在装病,得慢慢好起来才行。
耿参高兴了:“臣就知道王爷会同意,臣是不会看错人的,王爷爱惜民力,是心怀百姓之人。”
就是……运气不好,若没有天幕,也不至于来此受苦。
不过他有什么资格同情琼王,他自己不也带着老妻待在这琼州。
“臣还有一件事想求王爷。”耿参脸颊微烫,“新城这边有多处住宅都还空着,臣能不能买一套?臣一家想搬到新城来住,平安县州衙后面虽有官舍,可实在太过陈旧了,不像新城这边,而且搬来这里,也方便臣日后面见王爷。”
他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夫人和……他都喜欢上了新城的食肆,夫人还极爱新城广场的剧目,恨不得日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