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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他虽无耻,”沈浩澄用了个很重的字眼,“也是循序渐进的。你为什么要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法制社会廉正建设,谁也不能只手遮天,他也不过就是个企业的大区经理,你要反抗,他也不敢怎么样。”
杨嘉恒终于瞥了瞥他,“可能是我太懦弱吧!”
自认懦弱,却敢shā • rén。
沈浩澄似乎没话问了,沉默地看着他。
杨嘉恒没有意识地抠着圣经的书角,半天才说,“沈律师,我要是……只捅了他一刀,是不是就有机会……”
沈浩澄没有回答,“为什么捅那么多刀呢?”
杨嘉恒非常缓慢地说,“不知道。脑子懵了。”
沈浩澄又不说话。
杨嘉恒等了一会儿,抬眼看他,戒备地问,“没事儿了吗?”
“我会去你就读的初高中和大学了解你的过去,”沈浩澄缓缓地说,“也会和你的近亲属,包括但不局限于父母叔姨接触接触,一个人的以往表现也是量刑依据,他们若是问起你的情况,我该怎么回答?”
“说我挺好。”杨嘉恒道。
“挺好?”沈浩澄确认地问。
杨嘉恒沉默片刻,“要不就说我罪有应得吧!省得他们为我不甘。”
“你还挺有信心的。”沈浩澄说,“确定大家都会为你不甘?”
杨嘉恒没有立刻回答,样子却又不像迟疑,又等一会儿才说,“总会的吧!”
“想求生吗?”沈浩澄郑重问他。
杨嘉恒认真看来,“当然。蝼蚁尚且贪生。”
“你没有小,”沈浩澄说,“但是上面有老。能不能尽孝床前是一回事,不让他们眼睁睁地送你奔赴黄泉也算放过。这些书再会安慰人也是活着好。家里卖了房子给你雇律师,还不配合?”
杨嘉恒再次勾了头颅,“配合啊!”
“真的因为不忿张申把你当牛做马地使唤,所以实施了shā • rén行为吗?”沈浩澄叮上一句,“这是你的真实动机?”
杨嘉恒半天没有出声。
沈浩澄耐心等着。
杨嘉恒最终说道,“是。”
从看守所出来,时间不太早也不太晚,沈浩澄不急开车,坐在方向盘前琢磨事情。
池跃不敢打扰他。
过了好久,沈好澄问,“加会儿班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