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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梃继承了宴家爱花的爱好,特别喜欢桂花,但偏偏对桂花过敏,每次来老宅都要吃过敏药,偏偏老宅种植许多桂花,开花的那几个月宴梃连家都不能回。
即使这样,宴梃也没提过砍掉桂花树,只因为他喜欢。
巫以淙当时还嘲笑他宁愿不回家也不愿意砍掉几棵树,桂花随处可见,他不懂宴梃在坚持什么。
“不碍事,老柳备好了药。”
老爷子放下水壶,拎着水管,娇艳的花朵被细密水珠滋润着,颜色更加妍丽。
“不能移植在外面么。”巫以淙先前就问过,那时宴梃还不太高兴,后来再也没提过。
老爷子听闻他的话,扔下水管走到桌边。宴重不到七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背有些微驼,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穿着普通的长衫。
宴梃其实和老爷子十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宴梃五官深刻,眼睛便显得深邃神秘,而在宴重身上则是不怒自威,透着一股凌厉,加上多年坐镇宴家的气场,只消一眼就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这股压迫感在老宅从来体会不到,然而敏锐如巫以淙——刚才那一瞬,他切实体会到那股外放的气势。
仅一瞬,宴重的目光又变得和蔼起来。
“那是宴梃妈妈亲手栽植,留给宴梃唯一的回忆。”
宴梃母亲江芜女士,在宴宅极少被提起。
巫以淙猜测是宴阑和江芜过早离婚的缘故,两人在宴梃5岁时便因为理念不合分开,每年宴梃生日时才会见上一面,后面据说因病去世,巫以淙知道得也不多。
“爷爷,江芜女士离开前为什么不见宴梃。”以前不好打听,现在反正已经离婚,巫以淙就当闲聊。
巫以淙起身给宴重倒茶,他倒茶的动作随意中透着一股优雅。
宴重爱喝茶,可惜有个不懂欣赏茶道的孙子,巫以淙因为一次任务对茶道多有了解,他和宴重忘年交的情谊也始于茶道。
宴重眼里闪过赞赏,抿了口茶,开口的话却直奔目的,“先说说你们为什么离婚?”
巫以淙捏了捏手心,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管,拧开开关,对着花就是一阵狂风暴雨,娇嫩的花苞承受不住水柱的冲力东倒西歪。
宴重连忙放下茶盏,挥开他,“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