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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休憎恨这个世界,闻哲也是同样。
但他们在最后的时刻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造就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闻哲问。
“是钱?
“双商?
“肤色?
“其他?
“说到底我们只是人,是普通人,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动物。可我们又不会在满足于自己的兽性后就能遗忘思考,而是会继续渴求获得更多。”
思考是他们唯一的支柱,却也是他们变得疯狂的根源。
“而与周遭人构建起来的关系,我们统称为社交的东西,其实也只不过是我们精神映射到现实世界里,所期望从别人身上得到的一种反馈而已。”
就像他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对屠休说过的那些话。
“曾经的你,目的相当明确,说明你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该如何获得。至于我对你说了什么,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你绝非会被别人一两句话就动摇的人,只是我说的话恰好与你的想法重叠,你才因此变得更为执着。”
否则屠休早已经被囚困于金钱和权利之下,甚至会输给他自身的本能。
“只是一切其实在你眼中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所以你才能反抗任何企图控制你的存在。”
这让本应作为历史中一个无名者的、连注脚都算不上的屠休,成为了闻哲心中的唯一特例。
“但是,这种特例只有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才意味着存在,才意味着拥有。而你所选择的死亡,只会让你被时间悄无声息地彻底抹杀。恰如你死之后,十年或许还有人记得你,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之后呢?谁还会记得一个从楼顶跳下来的人?所以活着才是唯一解。”
因为文明并非必然会出现,被记录的历史因而成为人类文明的基因编码,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左右历史进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