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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没必要。它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思想媒介。”闻哲跳过了一部分问题,“虽然思想里可以容纳任何东西,却需要这样物理状态足够特别的实体,就能形成一种思想定式。就像我的精神本体是宝石的形式,而这种花的罕有程度也适合作为一种……”
“素冠荷鼎是另一种媒介形式。”屠休了然。
闻哲颔首:“只是二者的构成基础相反。一个诞生于思想,另一个只存在于现实。毕竟我不止需要能量节点,还需要一些物理性质的存在,才能锚记在我并不认可的节点。花作为我与那位造物主的联系,是衔接到下一个能量节点以前提供100%共感的辅主工具,为的是让我们此刻能拥有具备完全物理性质且自由行动的存在。”
闻哲突然给出了多次故意回避的答案。
“这就是我最开始戴着它出现在你面前的理由。”
既不为了美观,也不是为了引起谁的注意。
“我依靠它直到与你产生联系后,我的锚记媒介就是你了。”
他没说现在。屠休想。看来自己已经失去了作为节点本身的锚记功能。
“以刚才那个人为例,24小时是他的精神负载的极限,另一种辅助媒介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了。”闻哲说,“所以花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只是一种媒介,是物理层面的工具。”
屠休“唔”了一声,却问:“如果我不沦为传染源,也会成为你某个时空节点里的媒介,一件物理层面的工具,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工具。”
闻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奇怪的是屠休居然没有生气,反而问:“那我与你之间产生联系的物理条件是什么?”
闻哲沉默。
“你不说我就自己猜了?”屠休说。
虽然说是猜,但他成竹在胸。
“是海。”
闻哲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
可他们初识的地方并没有海,只有海盐芥末味的冰激凌。
“那你准备把素冠荷鼎送给谁?”屠休突然将话锋转回被闻哲故意避开的地方,“另一个媒介工具吗?下一次你会锚记他对吗?他是谁?长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人?你们之间是什么联系?你回馈了他什……?”
屠休仿若无止尽的问题,陡然终止在闻哲的举动中。
他一手把尚未绽放的兰花折下,捋开了对方左耳边细碎的头发,将素冠荷鼎插在对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