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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魅力,尤其是母语,有的时候就是比任何条件都要单纯且有效,更何况谢藤本来就比闻哲要更了解“囚犯”,尤其当他使用俄语与对方交谈时,并不只是在用近似于对方母语的语言与其交谈,而是在藉由与对方交谈的过程学习另一门陌生语言。
毕竟单就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与俄罗斯之间在斯拉夫语系里的语气差异来看,甚至都比不上闽语和粤语等中文方言差别大。谢藤出众的语言天赋自然很快就帮他总结出一套对方语言的发音规律。
就在他完美模仿出对方语言的刹那,那个人也彻底崩溃了。
旁侧的闻哲当然无法通过盯着一位被胡子和污迹遮住了脸孔的陌生人来推断出对方是否崩溃,而是始终盯着对自己而言更容易分析的谢藤的表情。
捕捉到谢藤表情改变的瞬间,闻哲迅速转向房间,去看那位在诡异的无规律闪烁的绿色照明下的人,恰好目睹对方猛地抱住头,大吼大叫地吐出一连串俚语。
开始大约是针对谢藤的谩骂,后来是没有主旨对象的混乱,最后谩骂突然消失,变得就连闻哲都能听懂了。
“妈妈。”
因为当“囚犯”重复着嘶吼出“妈妈”的时候,闻哲明白了谢藤口中的“舍弃道德观念”是如何。
语言障碍只是谢藤针对闻哲设下的其中一个陷阱,另一个是在那之前的“不告诉他囚犯详细情况”,为得就是让他在有限的、“囚犯”还愿意正常交谈的时间里,执着于询问对方的家庭背景,以此来了解对方,找到更加容易楔中对方软肋的切入点,继而忘了这种情况下可以使用更为直接的方式,依靠已有的对dòng • luàn的东欧地区,乃至整个东斯拉夫人为主要民族居住地区的“刻板印象”——单亲母亲只身带着自己孩子讨生活在该地区是普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