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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藤不动声色地瞄着闻哲伪装出来的乖顺表情,拿不准后者见到这一幕时心底在想什么。可能是鄙夷,可能是唾弃,可能比他所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词汇还要糟糕得多,甚至用看腐烂垃圾的眼神,藐视着所有人,把包括谢藤在内的人都视作令人作呕的残渣。
只是像闻哲这样的人即便鄙夷什么,也会深藏心底,用词礼貌,态度中肯,从来不会破口大骂。
想到这一点,谢藤忽然有点惊恐。不多。就一点。距离真正的恐惧还很遥远,惊讶的部分反而占得更多。
他此前还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此刻在意了,也并不抗拒,而是仔细思索,寻其根源,想明白这种情绪的成因。根据它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决定是扼杀还是接纳。
很可能是从闻哲开始就毫不掩饰的鄙夷,也可能是他亲口说出“恶心”开始。哪怕在他看来用尽手段把人带上床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一个不起眼的小玩笑,包括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藏满利刃的枕头,像dǔ • bó一样躺下去。
因为他花钱了——因为他们有钱;
因为他只是在展露幽默感——因为他们可以如此;
因为生命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完全有恣意使用的权利——因为死亡凌驾于一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