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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用未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示意闻哲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考。他立刻对医生摇头,拒绝了má • zuì。他对这位医生的制药技术心有余悸,宁可一言不发地忍受着针和细线来回穿梭过自己额头皮肤所带来的疼痛。
他额头上的伤缝了五针才止住血,虽然没有má • zuì,但疼痛尚且在承受范围以内。随后是他的后背。医生用镊子把袖扣拔出来,粗鲁地给所有开放式伤口消毒——要不是谢藤及时出声阻止,医生差点按着闻哲的肩膀,把一整瓶消毒水直接朝他后背倒下去;接着用叠起的厚纱布来回大力按压闻哲的背,让他沦为了案板上被带刺的铁锤反复拍打的原切牛排片;最后才用医用纱布、胶带以及绷带来回缠裹,直到他的躯干部分变成无法动弹的木乃伊,才放过了他。
包扎结束后,闻哲有几分钟完全僵在那里,无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他花了些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呼吸,对过分粗鲁的治疗过程心有余悸。
他在对方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藉由镜子看清了自己后背的情况。比所料想得要严重一些,但他只是看了谢藤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谢藤好像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好像没有。他们的视线没有交汇。
“一周。不能动。”医生随后就对闻哲说了两组简单且口音过重的英语,然后不耐烦地换回了俄语,把详细的医嘱告诉谢藤,后者简单的翻译成中文:“一周不能剧烈运动。保证营养,多吃蛋白质、蔬菜和水果,注意休息,注意保暖。尤其是后背。不能碰水,不能饮酒,不能健身,不能上床。尤其是上床。”
闻哲忽略掉对方末尾重复了两遍的话,轻轻对医生颔首,露出感激的笑容,平和的态度就像谢藤根本不是罪魁祸首,他们刚才也没有互相殴打,甚至对医生的粗暴治疗丝毫不怀恨在心。医生因为他乖顺的应对略微吃惊,很快爽朗地大笑,大手用力按在了他的头上,像对待一只小动物那样来回揉他的头发,收回手后指向谢藤,再度用生涩的英语道:
“他——恶魔。”
然后他指向闻哲。
“你——天使。”
谢藤发出不满的轻哼,闻哲用无可奈何的表情收下了夸奖。医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的东西,一脸嫌恶地冲谢藤告别,接着大步走向电梯并且没有忘记在电梯门关上前继续指着谢藤,用俚语对他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