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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谙废话道:“谈完就回来。”
应筵算是领悟到岑谙当年不问归期的缘故,因为问了也是白问:“那哪天的航班?”
岑谙兀自揭便当盒,饭香扑鼻,今天是最家常的葱花肉饼蒸蛋:“后天晚上十一点半,在飞机上睡一觉,落地正好去吃饭。”
应筵十指交握,拇指指甲掐着自己的虎口:“可以打给你吗?”
岑谙问:“打给我干什么?”
“谈谈市场新动态之类的。”
“聊公事直接戳我工作号,我看到会回复的。”
应筵从未发觉,原来真正的想念道出口是,昏暗中双眼也不敢正视,十指会霎时冰凉,耳根却止不住地泛上滚烫,这跟心智、跟阅历毫无关系,只与眼下这一刻的心绪起伏有关——“那工作之外,想你该如何解决?”
岑谙握着勺子,不轻不重戳在米饭中,指腹在勺柄顶端轻抠。
成年人的暧昧,少了点磕磕碰碰的试探,多了份泰然自若的撩拨,自认为无懈可击,实际上更把境地推至谁都下不来的缺氧高空。
岑谙说:“心理上实在太想,也不是不能发个信息,我手机号又没拉黑你。”
他挖了勺蒸蛋送进嘴里,后半句说得有些含糊:“生理上的话,你自己用手解决。”
兴许是车厢里暖风开得太足,应筵在听完岑谙的回答后就感觉格外闷热,解领带显得不打自招,他只能转过头看窗外被寒风吹得摇晃的枝丫,古人望梅止渴,他观风止闷。
可耳畔勺子轻碰便当盒的响声不断,又让他惦记起岑谙踩着拖鞋啪嗒作响的美好画面,总之怎么想都不好受,他搭着车门,左手偷偷揉了把后颈,暗想他们现在这种关系看来还是聊公事比较安全。
一顿饭有惊无险地吃完,应筵降下窗缝散味儿,把车留在原地,拎上公事包跟岑谙进大堂的休息区分析念叨了好几次的SWOT。
岑谙一开始以为应筵是拿这个当作见他的理由,没想到对方真的准备充分,打开一个新制成的对比表格,就国内的品牌价格战、营销战以及强化品牌建设展开了详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