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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晃进应筵眼底,岑谙觉得应筵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抿紧嘴不想再跟应筵对视,拧过脸又盯着那艘船。
“海关人员说,这种天气没法卸货提箱,得过两三天台风减弱。”应筵慢行上前,“我答应过的,物流费用都由我来承担,所以货车过来提货那天我也会盯着,你别担心。”
浓云夹缝泄出一线微弱天光,海陆依然暗淡,岑谙得了保证,没再回话,闷头绕过应筵身侧往来时路折返。
可无论他步伐或快或慢,他总能感觉得出应筵就在身后半米开外跟着,正如他多年前也是这样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对方身后,他完全清楚存在这种行为而伴有的心境意味着什么。
岑谙怕极了面对这个状况,他忍无可忍地回头喊停:“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
应筵顿在安全距离外,背光让他的双眼看起来很低落:“岑谙,我很想你。”
风带起咸涩的气息送入岑谙的鼻腔,他心理意义上地想吐,强忍着那种对piàn • jú的反感,口吻凛冽道:“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很恶心。”
如同提防着应筵再靠近,岑谙面对着他退后一步:“应筵,你让我感到恶心。”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缓慢后退,直退到一杆路灯下,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融化,应筵恍如回到他们分别前的楼梯对望,迈开脚想要奔过去接住他,可他才一动作,岑谙扭过头飞快地跑远了。
独留于空旷的码头上,绒密的雨丝打湿了应筵的衣领,他迟缓地抬手捂住湿凉的后颈,没摸到质感熟悉的抑制贴。
他遽然抬头,像是寻到了关系突破的豁口。
第44章
两天之后,气象台解除台风预警信号,以免积压货物的港区出入口被争先进港的货车挤得水泄不通,岑谙一早联系货运司机前去,结果对方说应先生已经提前联系过了。
公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岑谙无法,尽管两天前对应筵那样避犹不及,今天还是得硬着头皮亲自过去一趟。
没成想到了码头,怀揣万分不愿来到C18岸桥前,他见到的不是应筵,而是从海运那天开始就没再互通过消息的邹助。
邹助依旧线上线下两个人似的,见了面非必要话少说:“应先生今天临时有事缠身,托我过来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