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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晃杯身醒酒,目光投向身后的岑谙:“工号018,你先为贵宾们开个头。”
岑谙无端被点名,愣了愣,紧接着上前接过酒杯。
桌上就有用于记录品鉴信息的纸笔,岑谙不用,观色闻杯后直接口述:“中等宝石红,酒体清晰,有鲜明的果香味。”
对岑谙来说这款酒的信息不难猜,他含了口酒在舌尖细细品尝,心里大概有了个答案,但为了留给宾客更多的体验感,他保留了更为复杂的品鉴信息:“应该是干型红酒。”
酒精对神经具有麻痹作用,在需要连续品尝多款酒的场合里,比起下咽,品鉴者通常更倾向于在试完酒后吐到吐酒桶里。
可岑谙依旧保持着两年前的做法,应筵亲手递给他的,他一滴不剩地喝进肚子里。
放下杯子,岑谙手掌指向长桌,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我纯属抛砖引玉,轮到各位了。”
人群活跃起来,大家纷纷围到长桌边品酒,岑谙脱离人们注目后就变了脸色,他低下头,不自然地抓抓裤腿,将上涌喉头的氧意压制回去。
酒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岑谙呆立在桌边想,是跟他今晚滴水未进有关吗?还是说他没吃饱,胃里太空了?
“怎么样,猜出什么没有?”应筵踱过来,“刚才的一号酒。”
岑谙不敢高声,嗫嚅着双唇答:“格兰蒙卡救难者、老藤歌海娜,不是……”
应筵没听清,手执一杯从八号盲袋倒出来的酒走近一步向岑谙倾身:“说什么,大点声。”
岑谙咽了咽口水,附在应筵耳边,还是那样的音量:“不是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