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
李港港:“怎么没有关系?你必须给我澄清。”
贺禹白他以一种平静的,冷漠的神态看着她,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冷漠不近人情:“像这样的谣言,不给关注度不去理最好,你越搭理就越离谱。”
“我也不想陪你炒作。”
炒作!去他的鬼炒作!
李港港雪白的脸颊因为气愤已经泛红一片,像一个成熟过头即将炸开的浆莓果,她强调道:“这是造黄谣,造黄谣你知不知道!”
之前骂她所有的话她都可以不管,因为那些批评她个人性格和行为的语言只是每个人的个人看法,可是说她是qíng • fù并且上热搜大肆宣传,这是实打实的在给一个女孩子造黄谣。
李港港知道,她现在在风口浪尖,所有辩解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公信力,她也不愿意拿这件事去让家里人烦恼,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她和贺禹白一起澄清。
但贺禹白的态度令她更生气。
他不愿意澄清。
“贺禹白,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用处就是还能陪你上床,可我李港港也是李家大小姐,我有尊严有骄傲,我凭什么要被人那样说!”
李港港眼睛都快逼出泪水,她心脏像被一根利针刺了进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两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在贺禹白眼里再不堪,现在也是他的妻子,他连澄清这样的事都不愿意做。
在他眼里,这都是李港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她总得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不然娇纵的大小姐怎么会懂,她所有的骄傲,自尊,都是来源于她有一个好的出身。
贺禹白看着她眼泪落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李港港哭,她有一双惹人生怜的眼睛,掉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生生的往下掉,啪嗒落在地板上。
“李港港,眼泪对我没用。”贺禹白这话,是认为她在装哭。
他眉间有一道狠厉的疤,随着时间的久远痕迹已经渐浅,在他冷脸时这道疤也会压下来,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桀骜凶狠,而他强壮的身躯更是压迫的令人窒息。
“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哪里配和你站在一起。”
贺禹白眉间的那道疤和他现在的眼神一样凶狠,这凶狠都是对李港港的。
他掐着她的手也是,手指间的力气恨不得生生把她手腕掐断,一只徒有美貌的波斯猫就是这样,她只会自己高傲的站在云端。
李港港维持一位淑女千金的教养,不然她此时就会开始破口大骂,你tā • mā • de知道自己不配就好,知道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就好,现在就滚蛋,滚的越远越好别来脏她的眼睛!
她伸脚去踢他,被贺禹白按住,她又挣脱手,他一只手臂就把她钳制,空荡荡的楼梯上,她连双脚都没法落地,可她也知道贺禹白不会真的让她掉下去,李港港根本不是一位一米九狼犬的对手,美丽的波斯猫连指甲都差点毁掉,她只能冷冰冰又愤怒的盯着他。
此时再无法保持她的美丽和优雅,她厌恶用恶毒的语言来给别人造黄谣的人,更厌恶贺禹白这样的,带着利爪只会伤人的恶狼。
“你放开我!”李港港呵斥。
她嫌恶的不让他触碰,贺禹白冷漠的把她放开,她跳下来,脚腕小小的崴了一下,可她没有反应,只是大步往房间里走。
她美丽泳衣下原本是白嫩细长的腿,因为一些剧烈的扭打已经泛了青紫,她此时顾不得这样的疼痛,她只知道,她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她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李港港从小被人说脾气差,她确实脾气不太好,家里唯一的女孩难免宠过头娇纵,可但凡和她相处久的人就会知道,她从来不会做无理取闹的事,发无缘无故的脾气。
她甚至会在发脾气后反思自己,如果真的是他错了,她会主动道歉。
“我跟他永远和解不了!”李港港在云黎家的沙发上坐下时,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她真该庆幸当初协议是两年,而不是更久时间。
“我不认为让他澄清一下是多么为难的事情,他说我娇纵的一点苦没吃过所以活该受罪,在他眼里我一文不值,毫无用处!”
云黎是第一次看到李港港哭,她心疼的心脏都揪起来,从冰箱拿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好,帮她冰敷因为扭伤而红肿的脚踝。
云黎托起她的脚腕,放在自己腿上,她轻柔的帮她用冰按住红肿,柔声说:“港港,不是你不好,只是他心里没长眼睛,他看不到你的好。”
李港港是云黎认识的最傻的傻子,高三那一年她家里出事,父亲入狱,继姐欺负到她面前来,是李港港勇敢的站在她面前说为她撑腰。
十七岁的李港港,她自己联系律师,帮云黎收集证据,在云黎最苦最难的时候,只有李港港陪着她,照顾她的生活,逗她开心,为她跑上跑下。
一个在外人看来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竟然帮她的父亲翻案成功了。
没有李港港就没有今天的云黎。
她赤诚勇敢,不惧艰辛,她做事情凭真诚凭心也不求回报,她把朋友和亲人当做自己人生的宝藏一样对待,在云黎心里,她配得上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
李港港今天已经哭过一次,可她一想起贺禹白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像倒了一盆会灼伤柔软心脏的酸水,她靠在云黎的肩膀上,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