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
空气像是忽然凝冻住起来,倾世捏紧了静水的下巴,一点点的扳向自己的脸,逼她抬头与自己直视。
他试图从那从一直泰然的眸子看到恐惧、求饶,或是其它一切可以让他舒服的情绪,可没有,甚至连憎恨或厌恶都没有。
或许闪过一点点的疑惑也瞬间被了然所替代,于是多少有些怔忡的人,换成了倾世。
也就在这一瞬间,静水转身就跑。
她的速度极快,抓的时间也刚好,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凝香阁会是个什么地方,她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一旦进去了可能会发生什么。
可她不知道倾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切的生机就只有跑。
只可惜这次不会再那么幸运,胡同本来就窄,她的裙子又拖拖拉拉的,倾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追上了她,一手扳住肩,一手拦腰一揽,她便踉跄着被他揽在怀里。
“宣小姐不会放过你。”静水的脸色变得煞白,用力挣扎却只是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再怎么用力的扑腾也逃不出网。
倾世只在她提及“宣小姐”三个字的时候面带嘲讽的笑起来,他揽着静水在怀里,慢条斯理的说着:“在茹苑,谁都不可以好好的活着,包括你。”
说完,抬手便以手为刀砍在怀中人的后颈上端。就如他所意料的那样,怀里的人瘫软了下来,像雪香花一样柔软轻盈娇嫩。
“这又是何必。”倚在凝香阁门口的中年女人已然看了一会儿,这会儿见戏落了幕,懒洋洋的问着。
她指间一抖,香烟卷上挂着的烟灰便掉了大半。
她应是刚起床不久,裹了件棉斗篷,下端露出一截皱巴巴的绸缎睡裤。
脸面还没来及涂脂抹粉,略显干黄而松驰。
嘴唇却因常年涂口红膏子而显得色泽颇深,可最醒目的却是她额角的一大块青紫痕迹,像是被什么人打的,略散了些颜色,更是刺眼的丑。
她身后还站了两个着了黑衣黑裤的高壮汉子,冷面神一般。
倾世抱起静水,转身朝着她走过去。语气生硬的问着:“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