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公十一年(2)
“君上。”公子翚的视线中已经容不下旁的什么,满眼皆是他重回年轻时的前任主君。他有些恍惚地细细思索一番,昔年鲁侯息姑方摄政时大抵便是这个样子。
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大概混杂着震惊、疑惑、畏惧和羞愧,唯独没有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
【伐许的过程需要分成不少环节,所以我们稍后再说。时间跳跃到伐许之后,鲁国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鲁隐公死于非命。他分明是死在国内,鲁君本该先书“薨”,再书“葬”,《春秋》却根本没有记载他的葬仪。】
【而他的死,罪魁祸首有二。一者为公子翚,字羽父。另一者则正是鲁国的下一任国君,鲁桓公允。】
伴随着女声对史事的娓娓道来,息姑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公子翚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也很稳,竟没有显出多少愤怒。
这让旁观的寤生颇感到一丝新奇,连面对杀身之仇都能够如此释然吗?尤其是他已经知晓当年东门之役为公子翚的自作主张,如此擅权弄政、以下犯上之人,生前息姑因尴尬的地位不宜处置实权大夫,如今难道不正应杀之而后快!
【这场灾祸的起因看似是因为公子翚,他为了成为鲁国的太宰向鲁隐公提出了一个建议——这里的太宰并非是名为此的具体官职,而是代指国君之下的第一人,执政之卿,《史记》写得更清晰,就是相——这个建议是,杀太子允,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