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你要点脸吧!”唐渊一肚子火气,当场撕破了白莲花的伪装,狠狠瞪向“何泽书”,“我和周于青已经结婚了,你想傍金主就去爬别人的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真以为于青看得上——”
谁料“何泽书”一抬眼,看向唐渊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惭愧——相反,那双完美的桃花眼里全是刻骨的怨毒,吓得唐渊当场后退了半步:“你!”
“何泽书”阴惨惨笑起来:“我不要脸?在你结婚之前,周总应该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吧?你当小三背着人家偷情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不要脸呢?”
唐渊脸色瞬间“刷”一下惨白:“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不对!”他摇着头矢口否认,“于青根本不爱他!他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婚约关系而已!这、这怎么能说是插足……”
唐渊声音越来越小,鬓角渗出细密的汗,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容诡异的“何泽书”,心里一阵阵发毛:自己最大的黑料偏偏被这么个不对付的冤家知道了。
他强行镇定下心神:“何泽书”一向蠢,名声又差,自己背后有周氏撑腰,根本不用怕他!
想到这些,唐渊的心情也稳下来一些,他强撑着保持高高在上的状态,冷冷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匆匆走了。
唐渊最后回看了一眼,小阳台上的感应灯暗了下来,“何泽书”一个人站在黑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跟个游荡的孤魂野鬼一样。
唐渊心里又是一惊,他按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跟逃一样离开了。
之后,唐渊想过雪藏“何泽书”,但又忌惮他手上自己的黑料,幸好“何泽书”是个又蠢又坏的笨蛋,反倒成了自己往上爬的跳板,一来二去唐渊也没有动他的心思,由着他去折腾——反正自己总能坐享渔翁之利。
但现在不一样了!
何泽书身上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障,突然就全变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副上蹿下跳惹人嫌的鬼样子,变得非常讨喜,浑身上下带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不管往哪儿一站,都很自然地成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一朵盛放的桃花,眼尾那颗淡褐色的小痣若隐若现,让人恨不得在心里骂一句“妖精”。
最要命的是——他不蠢了。
之前“何泽书”纠缠周于青,唐渊只觉得好笑,看他像只狗一样围着自己老攻转,除了讨人嫌没有半点正面效果,每次听到周于
()青皱着眉抱怨自己这个不要脸的队友,唐渊总温声劝慰他,还能显示出自己自信大方的一面。
但现在……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纠缠周于青怎么办!
唐渊的危机感越来越重,他心里有个越来越迫切的声音:毁了他!必须赶紧毁了他!
他在原地转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拨通了金高山的电话:“查的怎么样?”
“你说何泽书?”经纪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这小子应该确实没什么背景,不然就冲他那张脸,运作运作怎么着也能红,大不了艹一个‘笨蛋美人’或者‘耿直’的人设——”
“我不是问你的推理,我问你实打实查出来的东西!”唐渊声音带上点暴躁,他平时总端着温温柔柔说话,已经很久没显露出这一面了。
“确实查不出来。”金高山耐着性子回答,“从入圈开始,圈子里就没有那个说得上话的人捧过他,听说有过也有人想包他,被这暴脾气的二傻子给骂跑了。你应该知道这事,因为这个他差点被雪藏了。在这之后也没什么人对他感兴趣了。”
唐渊:“他前夫什么身份查出来了吗?”
“这个确实没什么头绪,”金高山说,“只能确定不是圈内人,肯定没什么能量,”
“只有这些?”唐渊皱着眉追问了一遍,“他家那个别墅不像普通人家买得起的。”
“就算他前夫有钱,人家几年没管他死活,能现在突然回来管他?”金高山说。
唐渊眉心这才稍微舒展了点:“嗯。”
电话对面迟疑了片刻,金高山没忍住,最后还是多问了一句:“糖糖,其实咱们也可以别管他——”
“不行!”唐渊一口打断他,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你不明白他对我威胁有多大!这次必须把他按死!”
金高山从没见过他这样,只好赶紧附和:“……好,都听你的。”
*
这两天,在节目组的要求下,5个嘉宾分别邀请了配偶或者亲属来节目。
但何泽书谁也不认识,朋友都没处找,只能打电话给黎叔,请他过来一躺,充当盛家亲戚救救急。
这个“亲子日”的前一晚,何泽书莫名其妙感觉有点慌张,左眼跟右眼一起跳,他躺在床上,也不敢频频翻身,怕吵醒旁边的小叶子,只能笔直且僵硬地躺在木板床上,闭着眼睛数鸭子。
一、二、三、四……
说起来,叶子的另一个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五、六、七、八……
家里没有全家福,自己的卧房里也找不到那个人的照片和信息。
很奇怪的一点是,即使何泽书和那位“盛总”已经离婚,房子还记在自己名下,别墅却完整保留着盛总的书房和卧室——听黎叔说,盛总每天会回到这里,只是会尽量避免和自己的碰面。
盛缙跟“何泽书”:好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盛总不搬出去?
舍不得孩子的话,大可以带着叶子离开呀?
这位神秘的“盛总”真是奇怪,他似乎一边憎恶原主,一边又离不开原主一样……
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何泽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朦胧间,他好像看见什么人的背影,挺拔修长,静静站在远处,看起来很孤独。
是谁呢?
何泽书想不起来,感觉胸口堵得慌,他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你……”
那人回头的瞬间,何泽书的世界骤然变成了一片空白,他沉沉坠入了深眠。
*
第二天,何泽书早早就醒了,一推开门,发现唐渊比自己起得更早。
“书书,”唐渊笑着转向他,“早啊。”
何泽书冲礼貌微笑:“糖糖早。”
唐渊转身就匆匆去了厨房,应该是帮他老攻准备早餐,看来对于周总的到来,唐渊还是相当期待的。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田野才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书儿~”大艺术家一把揽住何泽书的脖子,跟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顶着一张气质出尘的厌世脸扒着何泽书就开始撒娇,反差效果异常惊人。
“今天要吃赛螃蟹,还要喝甜酒。”
何泽书深吸一口气,把田野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先去刷牙洗脸!还有,说了多少次,不许‘书儿书儿’的,听着跟‘顺儿’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喊太监呢!”
10分钟后,田野黑着一张脸从洗手间走出来:“啧,刚想起来,今天是不是有人过来?”
何泽书:“……你是鱼是吧?”
“啧,”田野脸色又黑了一度,“节目组肯定要把我哥拉过来。”
“你哥?”何泽书顿了一下,“田佑老师?”
田野突然露出有点诡异的表情:“你不会是我哥的粉丝吧?”
何泽书条件反射:“啊?没啊——呃,不对,不是不喜欢田佑老师的意思,我是说……”
田野非常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何泽书真情实感地询问:“你小时候被你哥扒过兜裆裤吗?”
田野:“呵,何止。”
【野哥细说】
【细说!细说!细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个佑哥粉丝为啥这么兴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