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难不成?!
季太傅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没好气道:“公主还不至于害大乾的子民,水患一事一是因为雨水过多,二就是,或许有人想要借此做些什么。”
江南一代,是宁王的地盘。
若真的有人故意弄出水患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那人是宁王的可能性很小。
只会是何栗。
说起宁王,季容妗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全府死的只剩他一个人身上。
“宁王有问题?”
除了气质阴郁了些,季容妗觉得他那身板,或许还不如自己强壮。虽说从前听过宁王骁勇善战野心勃勃的传闻,但始终很难与那个身形对上号。
季太傅摇摇头:“正是因为表面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从前的宁王几乎将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又怎会因为一场大火就被消磨殆尽,除非宁王换了个魂。
除却这两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国,的确算得上内忧外患。
季容妗深吸了一口气,与季父在书房说了许久,也知晓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
留在那用完晚膳后,便回了公主府。
丞相府内。
何栗看着底下的人,眸中闪过一缕阴沉:“此次赈灾之粮决不能运到江南,明白了吗?”
底下一众人纷纷附和着“是”。
何栗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几次行动皆以失败告终,不仅没能折杀小皇帝,还令他丧失许多打手。
如今形势对他愈发不利,就连悬阁也接他的单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大业还怎么成。
“何平安呢?”一众人纷纷退下后,何栗才看向身旁的丫鬟问道。
丫鬟抖了一下,颤声道:“三公子,三公子在读书。”
何栗脸色缓了缓,只要何平安还在自己这边,他便不是毫无胜算。
黑沉的厅内悄无声息出现了一道身影,何栗看着他,问道:“找到芸娘家人了?”
那人点了点头:“被公主派人保护着。”
()何栗脸色难看了些,挥袖冷声:“这个女人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不过属下发现,芸娘还有一个女儿L,在宫中负责采购。”
何栗眸中闪过一缕精光:“好,可有把握活捉她?”
“她出门也会有两三个护卫跟着,不过不成问题。”
“那就好。”
二人说完,那道黑影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旁边的丫鬟瑟缩在一处,浑身颤抖。
何栗只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肥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房间,那小丫鬟颤抖着放松下来,下一秒,一只泛着寒光的利刃悄然搁在她喉前。
“噗呲”一声,鲜红溅出。
丫鬟缓缓倒地,眼睛外凸,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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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每日的生活除了上朝与当值以及骑马射箭,又多了一项与季太傅学习的任务。
短短半个月,进步飞快,季太傅也时常赞赏她,父女关系逐步融洽。
江楠语与江太医持续冷战中,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谢林鸢带了个面具换了身衣袍,光明正大地开始在京城搞起了古代版签售会。花花绿绿的外壳,不堪入目的图案。
她好意思签售,没人好意思去买。因此这场签售消寂地持续了一个下午,便再无后续。
至于沈竹绾的师姐洛阮,自从那夜后便不见踪影。
再次出现是在秋猎前一日,失魂落魄,面色颓唐,赖在沈竹绾书房哭的肝肠寸断,书房附近几百米都能听见的那种。
季容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说,秋猎结束后她要与谢林鸢一同回女皇国。
次日,让季容妗准备了半个月有余的秋猎赛事正式开始。
猎场为纯天然形成的森林,在东南角占约三分之一个京城那么大。
的确相当之大,正因如此,早在秋猎开始前一个月,便命人围出了一片专供此次狩猎用的地盘,并严格排查了一番。
参加狩猎的都是武将和各大臣子女,加起来一百人左右。
到达猎场已经接近午时,众人又忙着安扎营帐,忙碌完之后,便已经到了傍晚。
秋猎本就有磨炼之意,食物来源除了狩猎所得,便是自带的干粮。
只不过今日是第一日,第一日向来算是聚集宴,会办的体面些。
沈竹绾与沈炽坐在主位,来人随意而坐,不是议事,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季容妗本想坐在沈竹绾手下一侧,却被洛阮抢了先。
再之后又挤进了两个朝臣,她与谢林鸢便相邻坐在了中间一段,离沈竹绾距离不近。
片好的牛羊肉与食物放在鼎中端到各人桌前,出门秋猎自然不会带舞女,于是便成了各家小辈的表演露面机会。
季容妗吃着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不时往沈竹绾那边瞟。
每次看过去,洛阮都在与沈竹绾说话,甚至还从沈竹绾面前的食物中,拿走了
一鼎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起来亲密的很。
季容妗看得咬牙切齿,咬肉都咬出了不共戴天的力度。
直到谢林鸢戳了戳她,眨眼道:“小季,把你那盘羊肉端给我,我看你好像不爱吃。”
季容妗:“……”
不过她的确不爱吃,于是便转头将那鼎羊肉端给了她。
座位离得有些远,所以他们动作幅度便大了些。
沈竹绾吃的不多,余光往那边看时,恰好看见这一幕。
晚宴结束,众人各自回帐篷休息。
沈竹绾所住之地与旁人自然隔开些距离,不过离季容妗所在之地也不远,洗漱完后,便趁着夜色,悄摸摸往公主帐篷处走。
碍于她驸马的身份,看守的人对她视而不见,一路放她进了沈竹绾的帐篷。
她去时,沈竹绾已然更衣完,只穿着洁白的里衣,站在床边,似要上床的模样。
瞧见她进来,动作便顿了顿,看她:“驸马有事?”
季容妗慢步挪过去,站在她身后,闷声:“有事。”
沈竹绾停下了动作,转身静静看她:“什么事?”
“臣来……”季容妗幽幽抬起头:“冒犯公主。”
话音落下,沈竹绾便猝不及防被人抱了满怀,少女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蹭了几下,轻声问她:“可以吗?公主殿下。”
这还是头一次,她表现得如此主动,在行动完后才问自己可不可以。
沈竹绾轻轻推开她,直视她的双眸:“给本宫一个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看见她与洛阮在一起不开心?有点幼稚。
沈竹绾目光流转,缓缓收回视线:“若是没有理由,驸马便回去吧。”
说着,便要转身。
手腕处的衣襟被一只手轻轻扯住,是恰好可以让她察觉的力度。
“因为不想看见公主与师姐那般……亲密。”她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沈竹绾唇角微勾,尾音上扬:“驸马这是吃醋了?”
季容妗撇开头不说话,拉住她衣袖的手却没放开。
沈竹绾瞧着好笑,好心地解释了一句:“驸马大可放心,她只是我师姐。”
听听,这句话和她只是我妹妹有什么区别,渣女!
不说还好,一说季容妗醋意更甚,于是公主殿下发现自己的安抚不仅没用,还令少女炸了毛,下一秒便被人带着压在了床上,与她紧紧相贴。
因得倒下的惯性,沈竹绾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暧昧不明的轻“嗯”。
少女埋在她肩头的动作微顿,又在她发出这声声音后,如寻了味的狗一样,张口咬在她脖颈间。
酥麻的战栗感从脖颈快速传往耳后,又从耳后一路蔓延到全身。
她呼吸乱了一瞬,很快便将双手搭在少女肩膀,微微用力:“本宫明日还要出席。”
身下人墨发铺了满床,白皙的肤色在此对比下宛如瓷玉,说话间胸口微微起伏,灼热的呼吸扑得她心头发颤。
季容妗呼吸微促,轻轻吞咽一声,胸口低伏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公主,臣不会留下痕迹的,让臣咬一下好不好?”
湿热的温度撩拨在耳尖敏感的神经上,少女压抑着情.欲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沈竹绾身子不可避免软了一下,支撑着的手也因此失了些力度。
季容妗便在此时趁机而入,轻轻吻在她脖颈间。
沈竹绾呼吸轻颤,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了些脖子,目光游移在帐篷上方,承受着那灼热烫人的温度。
她从不知道,少女竟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直到被人轻轻咬了一下,沈竹绾才仿佛想起什么,破碎声音飘在空中,又被她刻意压低:“季容妗,不许留下……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