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九章
母亲则是在燕州的一座小镇病逝,坟茔与京城隔着千里远。
宋岫无墓可扫,能祭拜的唯有两座牌位,陆家旧案尚在调查,这么做其实有些冒险,他却不愿省略。
徐伯知他心意,一早便准备了新鲜的瓜果酒肉供奉灵前,因得宋岫伤了腿,还特意放好足够厚实的软垫。
净手静心,宋岫郑重燃起三炷香,拜三拜。
——虽说四世界没有灵异背景,但他毕竟用了陆停云的身份,同样敬重陆停云保卫山河的大义,替对方尽些孝道也是应该。
吃饭时,却没瞧见霍野,说是一早就进了宫,至于其他禁军,倒得了休沐,仅剩一小队人留下当值。
伴君如伴虎,特别是景烨这样多疑小气的帝王,宋岫并不认为霍野必须要时时刻刻围着自己转,然而,不可否认,傍晚出门时,遥遥看见那道策马而来的身影,宋岫眼角眉梢都融化开。
时值中元,街上比平常更静几l分,男人亦将速度放得很慢,挥手叫停身旁的禁军,宋岫道:“有劳各位,去歇着吧。”
今日他应该另有人作陪。
待霍野收缰勒马,一低头,立即撞进青年盈着笑意的眼底,“轮值需两日,大人怎地这么早回来?”
霍野抿唇。
的确,按理他今晚应当在宫中守夜,可半真半假回答完新帝的问题后,他却鬼使神差,补上句青年傍晚要出府的消息:
观新帝神色,对方似乎很想查清法华寺祥瑞的真相,又怕青年在中元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再起波澜,闻言果然入套,遣了他回来。
临走前,霍野还专门留意各宫防卫,就如同……他的心已经代替他的脑子、答应青年昨晚的提议般。
“没什么,”摇摇头,霍野翻身下马,“只是陛下变了心意。”
宋岫:真的吗?我不信。
前几l次景烨都没赶人。
但他识趣地没有拆穿,免得又像昨晚那样闹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