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番外-1
她这么一拉他,朋友们都笑了:“别闹,看把汤杳吓得,都是兄弟,还能真要你男朋友的钱?”
汤杳往闻柏苓身后躲了躲。
听见闻柏苓声音很温柔地说:“别闹她。”
被护着的感觉,其实很安心。
篝火旁点了几盘蚊香,周围充斥着木料燃烧的味道、蚊香的味道、烧烤的味道,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玩得又累又开心。
汤杳回房间后还和闻柏苓说,她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说这话时,她骑坐着椅子,趴在椅背上。
出来玩,为了方便运动,汤杳穿了腰身很宽大的那种牛仔裤,她又很瘦,这样坐着时,以站在身旁的闻柏苓的角度,能看见她一截漂亮的紧实腰线,以及米白色的棉布料。
窗外篝火燃尽,静夜里偶有虫鸣。
闻柏苓顺着那块细腻皮肤摸下去,挑开布料,询问:“经期过了两天了?”
“嗯。”
可是,汤杳转过头:“我身上有烟火味道......”
他不在意,手拄在椅背上,缠着她接吻。
他们在这件事
()上很有默契,也总是合拍,对彼此的节奏心照不宣。
忘记开空调,汗水湿透衣衫,最终闻柏苓带她去过浴室清洗,回到床上后,在她额头落下温柔的吻:“晚安,做个好梦。”
这个晚上,没睡好的反而是闻柏苓。
重温旧梦,梦魇里是时间错乱的空间,困着人走不出来。
他如同误入时间缝隙,又回到最苦的那年。
那阵子闻柏芪情况不好,还在医院里,嫂子不再妆容精致,哭得眼睛红肿,整日守在医院里。
父母也神态憔悴,硬撑着在劝慰,劝别人,也劝自己。
茜茜有天被家里阿姨带着,过来看闻柏芪。
懂事的小女孩早就敏感地察觉到家里的动荡,只是一直忍着没说。在医院待到很晚,阿姨催了很多次也不愿意走。
那天闻柏苓抽了工作空隙,匆匆在深夜里冒雨赶往医院,探望哥哥,却意外发现茜茜蜷在医院的椅子里,倔强地不肯离开,也不肯说话。
窗外雷雨交加,家里的阿姨一定软硬兼施也没得到成效,束手无策地站在空旷的走廊,看见闻柏苓,像看见救星。
闻柏苓走过去,揉揉茜茜软塌塌的头发:“茜茜,太晚了,回家吧。”
几分钟后,茜茜终于抬头:“Willhedie?”
“不会。”
闻柏苓把茜茜抱起来:“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这里的医生很厉害,茜茜不怕,你爸爸不会离开我们的。”
那天茜茜谁也不理,只是搂着闻柏苓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手。
闻柏苓后面还有工作,必须赶回公司去,能不能睡上觉还难说。
无奈间,只能和茜茜商量:“茜茜,小叔要去公司办公,在你爸爸以前那间办公室,你去过的,不想回家可以跟着小叔去那里,但到那边要好好睡觉,明早得去上学,这样可以么?”
茜茜点头,跟着闻柏苓去了公司。
进到休息室时,小女孩拉着闻柏苓的衣袖,熬夜熬得像只红眼睛兔子,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生活变故,只能下意识去寻求某种心理安慰:“小叔,我想听故事......”
过去茜茜也总这样,闻柏苓和汤杳谈恋爱后,经常让汤杳读故事给茜茜听。
甚至在见过汤杳之后,会不通过闻柏苓,自己把电话打给汤杳,说想听故事,有时候也给汤杳弹新学的曲子。
有一次,茜茜打电话过去,汤杳刚好在闻柏苓家里过夜。
两人在沙发里亲得正来情绪,手机不停响着,闻柏苓帮忙递手机时,看见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已经猜到是茜茜了。
他接起电话,和茜茜约法三章。
也不管人家小朋友听不听得懂,硬要和人家讲时差问题,说现在国内已经是半夜了,不能总在这种时间段打来。
“胆子真肥,你小叔我都不敢深更半夜打扰她休息,打个越洋电话都得算好时间,你倒好。”
还说了,汤杳每天都很忙,还要学习、要考试、要兼职,每星期只准茜茜打来一次,时间还不能太久。()
他这么严格,汤杳在旁边大概是有些不忍心,拉拉他的手臂,说,茜茜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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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柏苓挂断电话,特别不正经地逗人:“你说你和茜茜也不熟,就见过一面还得给她读故事,这小孩欠下的债,最后不还得是她小叔还?”
她有时候很好逗,懵懵地问:“你怎么还?”
闻柏苓就犯坏地瞥一眼床榻,意有所指:“卖力还。”
已经没有办法再打电话给汤杳了。
闻柏苓给茜茜读了故事,茜茜到底是个孩子,这么多天忧思过度,又熬到夜里一点钟,他只读了几句,茜茜似乎是感到些安心,已经疲惫地睡着了。
闻柏苓帮茜茜盖好被子,回到办公桌,开始做那些看不到尽头的工作。
可夜深人静,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格外难熬。
暴雨拍打在玻璃上,外面那条世界著名的金融街被雨水模糊掉,十一米距离的街道,也已然看不清对面的楼体。
他滑开手机,翻到和汤杳的短信记录,看着自己过去和汤杳的聊天。
从日常随意的“吃法风烧饼还是帕尼尼”“十分钟后下楼”“去泡中药”“下课回电话”那些,看到后面,时隔很久才有的寥寥对话。
有一条短信里,汤杳在叮嘱他,“闻柏苓,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注意身体。”
他看着看着,突然红了眼眶。
闻柏苓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混乱而复杂,像喝多了酒,忽醉忽醒。
适间,汤杳还趴在他家的床上,披着他穿过的睡袍,两条白得晃眼的长腿在空气中晃悠着,双手托脸,和他讨论金融书籍里看来的知识。
她说书里写了一种“金钱边际效用递减率”,看完之后,没因为学到知识而沾沾自喜,居然觉得很心疼他。
“我兼职攒到几千元都能欢天喜地好多天,你们拥有的太多了,感觉要想快乐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吕芊说,你们中彩票都没什么可高兴的。”
闻柏苓记得,他应该回答她说,那也不至于,真中了彩票肯定也高兴。
只是一转身,汤杳笑容满面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闻父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