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教学
()云氏让江絮清和裴扶墨留下来陪她说说话,聊着家常,云氏忽然提起,笑道:“你们昨日大婚,恰好怀徵的长姐也来了好消息,说是她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怀孕?江絮清微微蹙眉,回想起前世的经过,脸色骤然一变。
犹记得前世,裴扶墨的长姐曾滑过胎,至于是如何滑胎的,她并不清楚,只知后来裴家出事后,虽说裴灵萱因外嫁女的身份并未殃及,可在裴家定罪后没多久,建安伯的长子便以裴灵萱无子为由,将她休弃。
休妻事发在她去世的前一日,虽说后续事情她因为死了并不知晓,但显然建安伯长子并非良人。
江絮清抿了抿唇,只能回应了云氏几句好话。
她余光扫向裴扶墨,见裴扶墨听到裴灵萱怀了身孕后,也毫无喜色,与云氏形成鲜明对比。
他最近将情绪隐藏的很深,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
云氏看见江絮清时不时偷看裴扶墨,不由会心一笑:“怀徵的婚假有三日,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得好好在府里陪慕慕。”
裴扶墨轻笑一声,“儿子知道。”
听他回答的爽快,声音轻松,江絮清心里也甜丝丝的。
云氏也乐得开心,见小夫妻一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尤其江絮清眼睛里的蜜都快滴下来了,显然更想要独处空间,便故作赶人,“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回去罢。”
目送小夫妻离去后,芷芹这时进了堂内,在云氏耳边低语一句。
云氏听完,脸色微变,“当真?”
芷芹颔首,“寒凌居洒扫的仆妇说的,说是今日卯时起来清扫庭院,却看见世子书房的灯还在点着,没多久天亮后,世子便衣衫整齐地从书房出来了,看样子后半夜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云氏不悦道:“新婚之夜,哪有后半夜去书房睡的?怎么慕慕那丫头方才都不说出来?倒叫怀徵这样混过去了。”
芷芹也很是不解,“夫人,如今世子这番表现,莫不是真的只是想为毁了世子夫人的清誉一事负责,并非真心想娶世子夫人为妻?”
云氏叹息,“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怀徵从前分明将慕慕当心肝似护着,如今都已成婚,为何还要弄得这般疏离。”
“罢了,咱们先看着,莫要插手。”
“是。”
**
回到寒凌居后,安夏已事先将江絮清的所有衣物及首饰摆件都已安置妥当。
裴扶墨进了内室,便感觉到自己的屋子与以往清冷暗沉的风格有很大的不同,博古架上,梳妆台处,黄花梨木柜,就连临窗的炕上皆是江絮清的痕迹。
她将他的屋子里布满了她的物品。
江絮清摆了摆手,安夏心领神会,默默退了下去。
“夫君,屋内的摆设你可满意吗?”她不知何时已凑了过来,扬起那张让人难以拒绝的面容,娇娇软软地说话。
面对这样的她,他又如何说
得出冷言冷语。
裴扶墨轻抿唇线,“你喜欢便好。”
什么叫她喜欢就好,江絮清有些不满,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这就是你我一人的屋子,若只是我喜欢是不够的,夫君也要喜欢才行。”
裴扶墨从来不知,她成婚后竟是这般会为夫君着想,这样会撒娇的性子。
这些他未曾见过的一面,足以证明,原来她从前,是真的从未喜欢过他。
他淡声道:“你是世子夫人,即便想把寒凌居拆了重建,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罢,便自然地将她挽上来的手松开,径直朝书案前行去。
江絮清垂眸,看着自己垂落的手,方才他的手好冷,就像他的心一般,分明行动上给足了她体面,可对她却总像是始终带着一层面具。
那面具她看得见,摸不着,靠不进。
**
江絮清和裴扶墨在屋子内窝着一天没出去,时间过去的极快,天色渐渐昏暗了。
安夏进屋伺候时,发现室内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往里看去,才发现世子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而世子夫人坐在书案不远处的临窗炕上正在翻阅书籍,虽说一人并未说话,但平添一种岁月静好。
对此,安夏也不忍心打扰,直到晚膳时分才进屋喊人。
用膳时,江絮清和裴扶墨也如同新婚夫妻一般,互相关怀,温声细语,就连入夜就寝时,一人也躺在一张榻上,这回江絮清即便缠上去抱着,他也并无抗拒。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日,江絮清却总觉得不对劲。
裴扶墨显然是特地在家里陪她,从早到晚都未曾出去,就连处理公务都是在卧室内,他夜里除了总是起身沐浴之外,也并无异常。
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与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问题出在何处。
这种事,她又不能告诉云氏,无奈下只能对安夏说。
安夏听闻,说道:“夫人若实在有不解之处,不如将压箱底翻开看看,奴婢记得出嫁前,大夫人曾为您留下一本书册,让您若有不解之处,便从中阅读,兴许可解答。”
压箱底?说起来,江絮清是想起来这事,她连忙将那箱子翻开,果然在里头找到一本书册,这书籍是唐氏特地留给她的,里面讲述了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
江絮清抱着这本书研究了一下午。
天黑时,裴扶墨刚从书房回来,没看见她人影,心里一紧,绷着脸冷声问安夏,“夫人在何处?”
这样的冷声吓了安夏一跳,她心里嘀咕着,世子这不是挺在意的吗?但还是老实回答:“回世子的话,夫人她正在净室沐浴。”
这还未曾用膳,便去洗了?她不是一般等到晚膳后才洗吗?
不过人还在自己视线内,裴扶墨这才放心,手一摆,就让安夏退出去了。
屋内烛火摇曳,裴扶墨褪下外衫挂在一侧的红木架旁,听到净室内传来的水声,心里不由安宁许多,随后坐到书案后继
续翻阅兵书。
他手中握住兵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那净室内的水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不该回这般早的,这两日他都算准了时辰,晚膳后去书房处理公务,等她洗好躺在榻上睡了后才回,没料到,今日她竟换了沐浴顺序。
书是看不成了,裴扶墨干脆起身回书房安静会也好。
净室的门这时忽然打开,室内的雾气及馨香也缓缓溢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一只粉白的玉足,每根拇指玉润秀气,尚带着黏湿的水气,莹莹的指甲盖涂抹了淡淡的粉色蔻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絮清轻抚身上单薄的外衫,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要系不系,大开的领口处,由热水浸泡后已然红润欲滴。
她犹如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让人恨不能一口咽下,品其鲜甜多汁的果肉。
江絮清将半干半湿的乌发由侧面挽于胸前,湿水将她那素白单薄的寝衣洇透,隐隐约约,露出鹅黄色的小衣。
她赤足,莲步轻盈地走近至裴扶墨面前驻足,眉眼流盼间,伸手攥住他腰间玉带,嗓音带着湿意问:“你又要去哪儿?”
裴扶墨下颌微收,将浓到能滴墨的黑眸挪移,淡声道:“方才想起有点公事还没处理完,去一趟书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江絮清哪能让他走,忽然间轻呼一声,半边柔软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倒,裴扶墨极快捞住她,单手按在她的腰侧扶她站稳。
江絮清顺势伏他怀里,赤足踩上他的鞋面,颤颤诱语:“夫君抱我。”
裴扶墨眉梢映着屋内烛光,遂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江絮清翘起唇角,又绵绵撒娇:“抱我去书桌那,我不要去榻上。”
裴扶墨脚步微顿,一时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她若实在想玩,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完出何种花样。
她双腿勾缠他的腰腹,他单臂托起她的腰身,转身朝那书桌行去。
她轻颤着羽睫,掩下心中的羞耻,小声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夫君,我们明日便要回门了,我与爹爹先前有个一月之约,若是明日爹爹检查我的书法还未长进,爹爹定会生气,所以……”
她拉着他的衣襟,小声说。
裴扶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处,嗓音低哑:“你想让我教你?”
她小幅度的点头。
“那你先下来,这样抱着,如何能学习书法?”
江絮清羞得不行,还是摇了摇头,“这样就好,夫君要抱着我亲身上手,这样才学的快……”
裴扶墨蹙眉,“你是从哪儿听说这样会学的快。”
怎么还追问呀,真是羞死人了。
江絮清将脸垂下,嗓音细细的:“书,书上说的。”
书上?裴扶墨微眯黑眸,心思稍转,便空出一只手将书案上的东西挥落。
哐当一声,寂静的室内发出声响。
江絮清还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按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她松散的衣衫也因忽然躺下导致衣襟大开,那鹅黄色的小衣吊带摇摇欲坠,竟比没穿更磨人心。
裴扶墨不知何时,眼底已染上了一抹赤色,他欺身逼近,与她紧隔两层衣物相贴,低沉的嗓音贴于她耳畔:“慕慕想学的恐怕不只是书法,而是……”
说到此处,他尾音一转,冰冷的指尖搭上她纤细的吊带,湿润的薄唇抵在她的唇边,一动不动。
江絮清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要跳了出来。
阿娘给她的书册果然管用。
她红脸微微挺起了上半身,衣襟内的清香从锁骨处溢出,她小腿顺势勾缠了上来,勾引之意分明难掩,却还故作懵懂,天真无邪地问:“而是什么?”
裴扶墨眉梢微扬,“慕慕当真什么都不懂?”
江絮清咬了咬唇,轻微摇头,“不懂呢,若是夫君愿教,兴许慕慕便明白了。”
好个勾人的小娇娇,她当真好大的胆子,敢对一个已憋了两日的男人做出这般举动,难不成……
裴扶墨勾住她吊带的手渐渐滑至她白皙的后颈,薄唇停在她唇边:“今日兄长来信,信中问及慕慕在侯府可还安好,兄长他好似极其担忧,称其定会尽快赶回。”
江絮清脸色煞白,正在斟酌着如何回答。
裴扶墨已是勾起淡笑,“为夫觉得,慕慕好得很。”
说罢,他睁着幽深的黑眸,凌厉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