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85
宁蔓进来时,兄妹二人正一前一后站在冰箱旁。
宁枝捧着冒热气的水杯,眼眸低垂,脸颊被蒸得通红。
而奚澜誉则两腿交叠,倚在旁边,手里抓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点着。
两人神情自然,谁都没跟谁讲话。
宁蔓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个两个,躲我呢?”
宁枝小声回,“我没有……”
宁蔓佯装赶人,“那还不快出去?”
宁枝也想,可是她做不到。
在宁蔓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奚澜誉的另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抓着宁枝垂在身侧的手腕。
方才,那手被他紧扣。
从前,那里被他抚摸,亲吻。
现在,他牢牢掌控,不容她退却。
厨房里空间狭窄,多一个人明显有些站不过来,宁蔓看样子是要过来倒水喝,奚澜誉直起身,指腹故意摩挲一下她腕心,松开。
奚澜誉态度自若,朝宁蔓微微颔首,“阿姨,我先出去。”
宁蔓点头,“去吧。”
待他身影消失,宁枝忙放下杯子,那股禁锢感似乎还在,宁枝口里依旧干,连带着她出声时都带一点哑,“妈妈,我也出去了。”
宁蔓再次点头,她看眼女儿绯红的脸,疑惑,她们家这厨房有这么热吗?
……
晚上,宁枝选择住在这里,而奚澜誉则需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宁蔓拍拍宁枝,笑着说,“出去送送哥哥。”
宁枝撇嘴,“又不是好久没见,干嘛还要送?”
宁蔓“诶”一声,“你这孩子,哥哥对你这么好,就让你出去送送他,都不行啦?”
宁枝想说,对啊,是很好,好到都跟您女儿滚到床上去了。
但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当初,说起来,还是她主动的呢。
奚澜誉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就是,过度纵容,没有推开她而已。
现在好了,她引火烧身,甩也甩不掉。
宁枝趿着拖鞋,慢吞吞在门口玄关站定,方才脱掉的羽绒服再次穿上,裹紧。
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门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雪,院内堆积薄薄一层,踩在上面,仿若陷入棉花糖的陷阱。
而奚澜誉站在陷阱内,站姿懒散,手里夹了根烟,靠在车旁遥遥望向她。
那被风卷起的青色烟雾模糊他面容,宁枝看不真切,被呼啸而来的冷风吹得晃了一下。
再看过去时,奚澜誉已将烟掐了。
她不喜欢他抽烟,讨厌闻烟味,所以他从不在她跟前抽。
奚澜誉见她过来,特意解释一句,“还以为你不来,没忍住,点了一根。”
宁枝闷声,呛她,“谁想来。”
奚澜誉轻笑,“只要
来我就高兴。”()
宁枝抿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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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澜誉认真端详她片刻,忽得俯身,抬起她下颌,他同她视线对上,短促得笑一声,“还在生气?”
宁枝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窗。
好在宁蔓不在那看着。
回头后,宁枝气结,使劲拍开奚澜誉的手。
极清脆的一声“啪”。
两人都愣住。
宁枝看一眼,手背都有些红,大概打得是真挺重,但她拒不道歉,别过头,还是那句,“……你活该。”
宁枝看着文文静静,没什么脾气,实则都是假象。
她这些年,被宁蔓小心呵护着长大,处处又有奚澜誉这位兄长的保驾护航,性子娇得很。
更别提,她此刻在生气。
说生气,其实也不大像,不如形容为身处迷宫,望不得归途。
宁枝不大高兴时,会不自觉地咬唇,这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小习惯。
红润饱满的唇好像蜜桃,剥开后,果肉白皙诱人,说不出的引人遐想。
那唇上的味道与奚澜誉梦中触摸时相同,不,其实更软,更甜,更叫人想一尝再尝。
奚澜誉心下微动,眼眸微微眯起,他略低头,看一眼时间,而后伸臂将人一捞,禁锢在身前。
宁枝:“你干什唔……”
话没说完,唇再次被堵住,语言被吞噬,心里在狂跳。
这下,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差点要蹦出来。
扑通、扑通、扑通……
两颗冬天的心脏,在此刻共振。
在宁枝的认知中,这是奚澜誉第三次吻她。
可实际上,他已在梦中吻过她千百遍,千千万万回。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
宁枝回去后,宁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她谈谈心。
“枝枝,你现在念大学,应该有交一些新朋友?”
宁枝迟疑着点头。
如果偶尔讲几l句话的同学也算的话。
宁蔓偏头,语气温柔,“我女儿这么好看,一定有男孩子在追?”
宁枝立时反应过来,“妈妈!”
宁蔓笑着摸摸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别误会,妈妈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妈妈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但你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妈妈依旧鼓励你勇敢追爱。”
宁枝眼眶莫名有点酸,她压了压,小心问,“妈妈,如果我不想呢?”
宁蔓依旧笑,她心态平和且包容,“只要是你做的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大不了咱们就在家呆着,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你一个小姑娘。”
宁枝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宁蔓,小声撒娇,“妈妈,你真好。”
宁蔓回抱她,“真是傻孩子。”
当天休息前,宁枝又忍不住问,“妈妈,如果我谈恋爱,会让你生气怎么办?”
()宁蔓正坐在梳妆台前涂面霜,闻言,她动作顿了下,转身笑了笑,语气疑惑,“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前几l天澜誉也这么问我。”
宁枝立马紧张起来,“啊?”
宁蔓说,“澜誉年纪也不小了,我担心你们因为我,失去对爱情的期望,所以前两天,我也找他聊了聊这个问题。”
宁枝脑子有点钝,“啊?”
宁蔓走过来点她,“啊什么啊,想谈就谈,不要因为我有心理负担。”
宁枝仰头,眼睛眨了眨,问,“真的可以吗?”
宁蔓笑了笑,“当然可以,要是真的谈了,改天也可以带回来我瞧瞧。”
宁枝心里压着的石头稍稍回落,但她不敢答,只躲进被子里,很小声,“睡觉啦,妈妈。”
宁蔓只当是孩子害羞,不再追问。
-
音乐节的门票是奚澜誉用同城快送送给宁枝的,他本人并未过来。
然而,当她跟郑一满在检票时,奚澜誉却出现在她们身后。
郑一满朝他打招呼,“嗨。”
奚澜誉微笑颔首。
宁枝不消想,便知他是买通了自己的闺蜜。
也不知奚澜誉是怎么跟郑一满说的,总之,自从进去后,她一起看音乐节的同伴就成了奚澜誉。
宁枝初始觉得奚澜誉存在感太强,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但当她喜欢的乐队出场,这点微妙的不适便很快被抛之脑后。
宁枝听歌口味也很挑剔,整场音乐节她只喜欢这一个乐队。
等她们演出结束,宁枝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了。
奚澜誉提议,“要不我们先离开?”
宁枝警惕看向他。
奚澜誉笑一声,有点无奈,“不亲你,也不碰你,就是去吃饭,行不行?”
一场演出结束,周遭陷入片刻的安静。
他们好像喧嚣人流里最普通的一对恋人。
宁枝忽然垂眸,小声说,“妈妈昨天跟我说了。”
奚澜誉:“嗯?”
宁枝说,“妈妈让我带男朋友回家。”
奚澜誉闻言,笑容敛去,语气凉了几l分,“你有吗?”
宁枝指尖扣了下掌心,仰头直视他,“现在是没有,但是以后可以有。”
奚澜誉薄唇紧抿,额角青筋微微突起,这架势,大概是被她气到了。
宁枝又问,“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其实只是占有欲?”
占有欲与爱太过相爱,多少人都分辨不清。
如果说,在宁枝讲出前一句话时,奚澜誉尚且可以保持冷静,但此刻,宁枝觉得他好像是彻底真的生气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奚澜誉冷静的外表下汹涌着怎样的情绪。
宁枝抿唇,顷刻便有点委屈,“我说得也没错啊,难不成我们能维持这样不健康的关系一辈子吗?”
奚澜誉出声,嗓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