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74
大概被爱就像寻到靠山,可以肆无忌惮。
这婚礼现场,一切以舒服为主,虽说有个控场的主持人,但节奏大都还是听从奚澜誉指挥。
两人交换过戒指,奚澜誉看眼主持人,勾下唇,问,“现在,我可以亲吻我的新娘了吗?”
这种请求,主持人哪有说不的道理。
奚澜誉向前迈一步,一点点掀开宁枝面上的头纱。
两人视线对上,皆从对方眼中望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奚澜誉不禁轻笑声,一手捧住她的脸,以无比珍视的姿态吻上去,虔诚亲吻他的新娘。
平静的海面泛出涟漪。
是有人携光而入,拥抱这片幽深的海域。
亦如此刻。
……
灌酒这事不至于对着奚澜誉,就算是必要的,奚澜誉也以过会要开车为由,全都推了。
卫浮了很自觉得上前,全替他挡了。
大家都是男人,心知肚明,新婚之夜若是醉酒,那得是毕生的遗憾。
奚澜誉揽着宁枝的腰,只呆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带着人离开。
他在这场合一向有种游刃有余的游离感。
可以踏入,抽身也快。
宁枝被他护着向外走。
她的敬酒服是长款鱼尾样
式,一寸寸包裹她曼妙身形,在灯光下,宛如波光粼粼的美人鱼。
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叫人移不开目光。
裙子有点长,奚澜誉看一眼,眸光微动,微微俯身,将那裙摆提起,连着人一同塞进车的副驾驶。
两人就这么自婚礼现场逃离,接下来便是他们的独处时刻。
宁枝坐在车内,看眼驾驶座的奚澜誉,忽然撑着头问,“昨晚几l点睡的?”
奚澜誉在绿灯间隙偏头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反问,“你就想着这个?”
宁枝故意问:“那想什么?”
奚澜誉捉了她的手,送至唇边亲了亲,“比如,”他指腹缓缓摩挲她腕心,嗓音沉缓,意有所指,“做点新婚夫妻该做的事?”
宁枝忽然想到前几l天某书给她推的帖子,她笑了下,开玩笑回,“比如我们一起数份子钱?”
红灯最后一秒,奚澜誉威胁似的看她一眼,以口型,一字一顿,“待会收拾你。”
宁枝才不会怕他。
她笑出声,拉过奚澜誉的手,凑过去亲了亲。
奚澜誉反抓过她的手,紧紧反握。
北城今天是个好天。
宁枝揿开窗,看向外面倒退的建筑物,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她一瞬有些感慨。
好像在多年之后,重新找寻到家的含义。
在这里,在北城,有几l处她熟悉的地方,有几l盏为她而亮的灯火。
这便足够。
或者,这也是生活存在的意义?
一晚没回来,北江湾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一看便知是何信芳坚持,而奚澜誉默许。
宁枝不由笑了笑,他在结婚这件事上,还真是心口如一地不愿出现瑕疵。
不过,宁枝想了想,好像除了那些时候,他这人倒是一直挺表里如一的。
刚刚喝了点酒,宁枝一进来,便觉得有些口渴,她拎着裙子去冰箱里找水喝。
刚喝完一小瓶,正准备放下,那瓶子便被奚澜誉抽走,仰头将剩下的那部分喝完。
一滴水珠顺着他锁骨汇入。
两人甚至没有眼神交汇,只靠冰箱幽凉灯光下掩藏的吞咽声,便能知晓对方此刻最真切的想法。
宁枝不由吞咽了一下。
在这瞬间,奚澜誉忽伸手,捏住她下颌,指腹微微摩挲,停顿一霎,终于盯紧她眼眸,他略有些急切地,俯身咬上她的唇。
因为刚喝过冰水的缘故,唇齿间交换的气息有种凛冽的意味。
像冬日穿堂而过的风,暴烈得不讲任何道理。
宁枝被激得瑟缩一下,后背挨上桌角。
抚在她腰间的掌带着种侵略的意味。
一寸寸,迫得宁枝仰头,屏住呼吸。
柔软沙发将其笼罩。
某种微凉触感令她不自觉扣了下掌心。
一种拉伸,弯曲,宁
枝搂住奚澜誉脖颈(),小声求饶∮()_[((),“别,我还想把这裙子留个纪念。”
奚澜誉吻一下她耳垂,低声哄说,“月庄了我处理。”
隔着朦胧月色,她皮肤现出一种脆弱的莹白,由上自下俯视时,羸弱感更甚。
像上好玉瓷。
需得捧在掌心,小心呵护。
奚澜誉以极为珍爱的姿态,拎起那鱼尾裙摆,穿过掌心,逶迤于沙发,地毯。
恰如山茶一夜盛开。
前夜雨珠坠落。
柔软,易碎,美丽,夺目。
奚澜誉指尖触碰她的脸,温柔地,克制地,亲吻她。
宁枝睫毛轻颤,不由地也去回应他。
新婚夜晚的每一个瞬间都属于彼此。
宁枝恍然间忆起两人初见,那时在医院停车场。
她对奚澜誉的评价为,“清绝孤冷,一捧微凉的月光”。
可现在,她拥抱他,更仿若拥抱某种炙热的信念。
一种令她相信,世间好物,亦可坚牢的深切信念。
曾经独自看过的电影,奚澜誉后来也重新陪她看过。
或许人的心境果真随环境而变,宁枝再看时,那大团圆的结局已能让她倚在奚澜誉怀中,发出会心一笑。
对的人总会来到。
他们从对方的眼中,望见彼此滚烫的模样,两人心照不宣得,在夜晚交换一个缠绵的吻。
宁枝想,大抵从遇见奚澜誉那时起,她的人生便已开始写下圆满的第一笔。
而如今,则是浓墨重彩的最后一笔。
那一抹笔墨无限延长,直至生命尽头。
她用力拥抱他,拥抱的又何尝不是圆满本身。
那是独属于宁枝的,奚澜誉永恒而持久的偏爱。
枝头挂月,星光高悬。
宁枝仰头亲一下奚澜誉,嗓音轻软,“晚安,老公。”
奚澜誉笑一声,将人搂进怀里,亲亲她发顶,哑声回,“老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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