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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急,因而并没有看到,经过附院东门时,路边那辆黑色轿车内一闪而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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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枝到时,郑一满正火急火燎下楼,“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我昨晚通宵,今天睡死过去了,外面这什么鬼天气,早知道我开车去接你啊。”
宁枝收了伞,将身上披肩抖了抖,很淡地笑了下:“这天开不了车,我没事,上去吧。”
郑一满不肯相信,又将她来回转了个圈,见她状况良好,跟灰头土脸压根不沾边,错过消息的愧疚才慢慢淡下去。
两人相识于大学,那时宁枝跟钱维远闹翻,从那个家里搬了出去。不幸错过住宿申请,她只能在外面租房,郑一满恰好是她的房东。
宁枝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大学又不住宿舍,独来独往惯了,因而这么多年,也就郑一满这一个朋友。
乘电梯时,宁枝顺口问:“你今天怎么在这里?”
郑一满叹气:“昨晚在这附近有应酬呗,累死了,钱难挣屎难吃。”
宁枝拍拍她的肩:“郑老板辛苦了。”
身上有些难受,黏糊糊的,宁枝扔下包就去洗澡。
洗完出来她接到钱维远的电话,果断按灭,对方坚持不懈打来,屏幕亮起第三回,宁枝接通,“什么事?”
钱维远似乎没料到她会接,愣了片刻开口:“枝枝,是爸爸,外婆说让你见见的那个奚总明天有空,我一会儿把地址和时间发你手机上,你到时候记得早点去,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失礼,爸爸说多你不爱听,奚总这样的青年才俊跟你是匹配的,咱们两家呢,也有生意往来,到时候亲上加亲,你说多好?”
头发还没干,垂在肩上湿漉漉的,宁枝有点烦:“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钱维远“哎”了声:“有空也回来看看,你自己算算,你都几年没回家了。”
“嗯。”宁枝掐断电话,插上吹风机专心吹头发。
暖风温热,她忽然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离开那个家几年,钱维远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突然想起她这个女儿,怕不是重点在“生意往来,亲上加亲”这八个字吧。
郑一满在外面听了半天,见吹风机响起,她推门进来,“又是你那个半路冒出来的爹打来的?”
宁枝关掉吹风机点点头。
郑一满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合着这么多年才想起自己有个女儿可以卖呗,我跟你讲,前几天我让我爸给我查了一下,钱维远最近公司遇到点麻烦,正四处找人帮忙接盘呢,你最近注意点,别被他坑了,反正——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宁枝仰头,重复一遍:“我明天要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