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猜测
许莼看到母亲,想起皇上说母亲知道自己好南风,又不敢劝,辗转请了贺兰公子想劝自己,但最后阴错阳差,自己在这一条路上倒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心下愧疚,过去挽住母亲手臂笑道:“既是中秋,阿娘怎不戴我给您从海外带回来那一套黄翡的花钗珠冠?今日月圆,阿娘穿的又是金桂月华裙,应当搭配那个才好看。”
盛夫人一怔,儿L子已许久不曾这样挨着自己像个孩子一般撒娇了。如今已是及冠之年,早就比自己高了
()一个头,这么挨过来,她竟感觉到一阵心悸,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酸涩。
她眼圈微微发热,抬眼去看儿L子:“那套首饰重得很,如今守孝在家也不见外客,戴那样华丽还不是辛苦自己。况且京里这风气,戴过去了一次宴会,第二次再戴就要被笑话了,我只留着等大场合再戴便了。”
许莼道:“到时候再给阿娘买别的便是了,如今京里谁还敢笑阿娘?”
盛夫人道:“那起子人心里阴暗,见人不好要笑话,见人好一样也要嘲讽,总没必要为了争个高低浪费这些。”她眼光忽然凝在了许莼的脖颈锁骨处。
八月天热,许莼今日一身鹅黄色纱袍,衣领微微敞着,露出白皙肌肤,从立领那里看过去,却明明白白一个齿印在锁骨上,像是被人咬着吮吸许久,太过用力甚至有些淤青。
盛夫人已心中吃了一惊,她定了定神,反手握了许莼手腕问他:“我倒还忘了问你,这些日子你可还有那苦夏的毛病。如今天气转凉,晚间得多加些衣裳,我让银朱给你添些衣物,跟着的小厮怕又不细心的,如今都要赴任了,也不知衣裳做够了没有。”
她伸手只做拈着衣服厚薄,许莼却是压根没注意过自己身上,他连衣裳都是六顺他们伺候着穿的,哪里留心过情迷意乱时九哥做过什么,只笑眯眯道:“阿娘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们自有人打理的,津港近的很,便是缺了,哪里做不到呢。”
盛夫人近看儿L子双眸若水清澈柔软,含笑之时多情流转,俨然情窦已开。又闻到他身上传来细细幽香,心里揣测道:长洲说他一大早便去找贺知秋,恐怕是昨夜就已去了,长洲替他打遮掩罢了,难道是贺状元?
若说人物品格,自然是没什么能挑剔的,既能考上状元,文才自然都比儿L子强。问题就是,既然同朝为官,这如何瞒过其他人?那贺状元出身贫寒,好不容易一朝状元天下知,自然是个要强也要前程的,到时候嫌弃幼鳞有碍官途,那可如何是好?
一时盛夫人满腹疑虑,忧心忡忡,又叮嘱了许莼几句,这才打发他走。
许莼转过头走的时候,她更是细心发现许莼头上戴冠插簪虽然还是平日惯用的,但那扎的网巾并不是府里用的网巾,细丝网巾上穿着细碎的漆黑宝石珠,阳光下看过去只见漆黑如鸦羽的浓密头发里点点晶光,焕然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