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番外二
沈梧风神色坚定:“我爱的始终是你这个人,在你没有恢复记忆时,我也不会强
()求你跟我举办婚礼。”
傅岑听到这番话(),心里暖烘烘的。
他开始主动寻找记忆∷(),让沈思故把他以前的东西拿给他看,一起去曾经走过玩过的地方,沈梧风还带他见了失忆这期间认识的人。
师父向文博提前得知傅岑要来,准备了一大桌傅岑爱吃的菜肴,学徒帮着搭手,迎着师哥、师哥夫进屋。
向文博端着清炒莲藕从厨房出来,瞧见傅岑笑侃道:“改明儿都要结婚了,在师父家怎么还这么拘谨。”
傅岑眨了眨眼:“师父?”
虽说看到这位老人时,他确实觉得有些熟悉。
向文博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看向沈梧风,沈梧风解释道:“傅岑失去了这两年的记忆,我带他来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点什么。”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
向文博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让学徒过来陪傅岑聊聊天。
扈知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说起自己的近况:“我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至少不会再恶化下去,如今我靠直播画画也有点名气,能维持生活和医疗费,欠师哥你的钱拖了两年,我下午就去银行转给你。”
因为那些事,导致他的关注度本身就很高,直播做起来不是多大难事,只是母亲的治疗费太高,所以存了两年才存够钱。
“欠我的钱?”
“是的,当初我妈没钱治病,我找你借了五十万。”
傅岑张圆了嘴,他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趁着扈知秋起身收拾桌子的空挡,傅岑拿出手机偷偷百度了下他的名字,出来很长一段相关搜索,其中跟舒记笙的词条并排在一起的出现在第一个。
傅岑点进去看完,心里又气又怒,他不敢想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上,该有多绝望,顺便搜了下舒记笙的下场,才好受些,至少恶有恶报,但那些作恶拍视频、欺负扈知秋的那些人呢?
这事不好拿去问扈知秋,无疑于重揭人伤疤,傅岑挨到沈梧风旁边,沈梧风见他靠过来,目光柔和:“怎么了?”
傅岑询问:“欺负扈知秋的那些同学呢,他们没有受到惩罚吗?”
虽说有未成年保护法,这种事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率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傅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沈梧风道:“他们被送去了少管所,在少管所遭遇了曾经跟扈知秋同样的事,不堪受辱后捅死了人,对方父母有点权势,那些人都关进监狱里去了。”
未成年并不能成为犯罪的保护伞。
傅岑心里的气这才散去,在师父家里吃得饱饱的,一个下午师父都在指点他画画,傅岑跟师父相处时十分自在,逐渐想起了不少事。
不过也仅仅是一些跟师父的片段,他并没有说出来让沈梧风空高兴一场。
离开老宅子后,沈梧风又带傅岑一起去小学门口接沈思故放学。
校门口的门店前摆了不少小吃摊,傅岑视线一动,沈梧
()风就知道他想吃什么,给傅岑和沈思故各买了一份。
放学铃响起,没过多久小学生们从校门涌出,傅岑眼尖,一眼就看到跟几只崽一起背着小书包出来的沈思故,连忙招手。
沈思故看到傅岑,开心地跑过来扑到傅岑怀里,冲击力差点将傅岑撞翻。
“粑粑,今天窝考了第二名!”
跟在沈思故后面唇红齿白的小男孩道:“故故,你说话怎么还口齿不清啊。”
沈思故转头瞪他:“我喜欢!”
跟其他人说话就没这毛病。
小朋友们都从沈思故口中听说了傅岑失忆的事,这会儿孟明矾、余书知还有小胖子等以前跟沈思故一起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围在傅岑脚边,叽叽喳喳地问:“岑岑哥哥也不记得我了吗?”
“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是不是吃不到喜糖了呀。”
小崽崽们活泼可爱,只有余书知一脸沉稳地说道:“我爷爷认识很多医生,岑岑哥哥要不要看看问题出在哪?”
来接孟明矾的孟灏也开口:“婚礼在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叫我。”
“好、好......谢谢。”
被一大群人围着,傅岑脑袋昏昏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看着小说里的攻崽受崽,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整个人有种割裂感。
他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
去幼儿园接送沈思故时的记忆,小崽崽们很乖巧,每天看到他都会脆生生喊一声“岑岑哥哥早”“岑岑哥哥再见”,让傅岑当天动力满满。
这两年沈思故虽然跟孟明矾和余书知吵吵闹闹,喜欢暗暗较劲,但关系也越来越铁,孟明矾呆萌好骗,余书知温柔知心,都愿意宠着沈思故的一些小脾气。
傅岑还邀请他们来庄园做过客,三个小崽崽睡一张床,每次哄他们睡觉都会费些功夫。
记忆复苏进度到达百分之五十,傅岑默不作声,依然没告诉父子二人。
时间还早,沈梧风开车又带傅岑去了他所在的大学,傅岑望着面前“长藤学府”三个字,脑海中再次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
走在校园里,校友们都偷偷往傅岑这边看,他和沈梧风站在一起,在旁人眼中十分赏心悦目,沈思故跑在前面,明显已经很熟悉这座校园了。
在梵梦杯后,傅岑又接连拿下两个颇具含金量的奖项,彻底成为了名家,跟还在学校里苦苦学习的学子们,已然不在同一个世界。
一幅画千万起价,无数大佬都以拍得傅岑的一幅画为荣。
沈思故十分自豪道:“同学们都找窝帮他们跟粑粑嗦,想直接购买粑粑的画,因为怕拍价喊不过其他人,粑粑泥也给窝办了银行卡,里面有好多个一千万,都是粑粑挣来的。”
傅岑惊愕,他这么厉害了吗?
林荫道拂过晚风,梧桐叶摇曳着落下,沈梧风温声帮助傅岑慢慢回忆:“......参加完梵梦杯后,你不想出国深造,国
内也有不少学校给你递橄榄枝保研,但你最后还是决定,要自己考一个硕博连读。”
其实在艺术上学历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得技术够硬,傅岑思索,自己如果想要硕博连读,说明当时的自己应该已经打算好,未来想要走教研方向。
一辆自行车刹不住朝傅岑撞来,沈梧风拉住傅岑朝自己怀里一带,自行车撞到旁边的树干上,骑车的人歉意道:“对不住......噫,傅岑?”
傅岑对面前的人眨了眨眼。
慕堇仪嘀咕着“破烂自行车”,将车丢到一旁,到傅岑面前挑了挑眉:“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小爷变帅就不认识我了?”
沈梧风静静看着他,慕堇仪收起了嚣张劲,将插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
傅岑疑惑:“你是?”
“不会吧,还真不认得我了?”
沈思故在旁边捡了一把特别漂亮的梧桐叶,闻言说道:“粑粑失忆啦!”
慕堇仪诧异地砸吧嘴,神色透出点欣喜:“那岂不是之前的赌注也可以不作数了?”
说完一看沈梧风,慕堇仪默默收回这个念头,拉住傅岑道:“你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舒记笙那王八蛋!”
“舒记笙?”
怎么又是舒记笙。
慕堇仪卷起袖子:“来,我跟你好好唠嗑唠嗑。”
半个小时后,慕堇仪说得口干舌燥:“......结果他自个儿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也还在牢里蹲着呢。之前舒家半路出家走得多高,现在就跌得有多惨。”
慕堇仪生自底蕴深厚的慕家,对这种靠手段挤入圈子里的小家族十分不屑,他以前真是白瞎眼,跟舒记笙那样的人当朋友。
说到这他还觉得很遗憾:“当时我因为恶心舒记笙,都没去梵梦杯的总决赛现场看,错过了这出好戏。”
傅岑有些不懂:“你们之前既然是好朋友,那是因为什么事闹翻的?”
说到这慕堇仪就来气,连带着声音都拔高了:“期末考他要我帮他画,怎么可能,被发现了我的档案都会被记一笔!”
“以前我觉得他有多好,那次拒绝后他的反应就让我有多失望,本来他生病我还挺同情的,现在想来存属是恶人自有天收。”
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舒记笙生病的事,不过后来看舒记笙照常画画,就觉得或许并不是太严重,没想到舒记笙居然作弊作到了画协主办的比赛上。
不过现在,画协终于得到了国家的认可,已经成为国家机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不光是革职赔偿这么简单了事了。
未来的比赛也将更加公平公正。
跟慕堇仪告别后,三人又去了学校的艺术展览馆,展览馆里挂着不少傅岑的作品,并且有很多学生站在画作前拍照。
傅岑听见她们小声讨论:“终于考进来了,说不定还能偶遇岑岑呢。”
“傅岑的画肉眼看更加惊艳,争取当富婆,能买下他的画摆在房间里,不知道我会有多
快乐。”
“傅岑已经连续三届被投选成校草啦,明年不出意外应该还是他,会不会成为长藤学府第一个连贯校草之名的帅哥!”
沈梧风牵着傅岑的手,从她们旁边擦肩而过,不过她们的注意力都在画上,并没发现傅岑就在身边。
从学校出来,沈思故仰头问傅岑:“粑粑,泥想起什么没呀?”
傅岑确实想起了很多事,这一趟下来他的记忆恢复进度已经到达百分之八十,但唯独对沈梧风的记忆如同蒙了层薄雾,看不太清。
于是,傅岑依旧摇头。
沈思故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傅岑:“没关系的粑粑,就算泥笋么也想不起来,窝也废给你养老送终的!”
傅岑:“......”
他貌似才二十多岁吧。
听着他俩对话,沈梧风心想,婚礼果然还是得取消了。
然而第二天,沈梧风打算取消婚礼时,傅岑主动找上他道:“说不定婚礼上,我能全部想起来。”
沈梧风道:“可婚礼过后,你将彻底成为的我伴侣,至少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样,即便协议结束,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傅岑坚定道:“我想试试。”
沈梧风自然尊重傅岑的选择,但却做好了,婚礼上傅岑依然想不起,不愿念祷告词的准备。
得知婚礼不用取消后,沈思故开心地蹦蹦跳跳,他可以当爸爸的花童啦~
沈梧风将婚礼的举办地点设在国外一座很有名的教堂,教堂外是青葱的大草原,布设着粉白色的气球,教堂的每个角落都摆上了漂亮的花篮。
因知道傅岑社恐的缘故,沈梧风并没邀请社会上那些名流、权贵,只邀请了跟他和傅岑都相识的亲友,穆秋宝很有幸以粉丝的身份获得了邀请,可以将婚礼全程拍摄下来,与粉丝们一同见证。
饶是如此,宾客席也坐满了人,向文博与画协的前辈们、学校相熟的黄同学、慕堇仪、黄齐晏,还有孟明矾和他爷爷奶奶以及舅舅孟灏,就连程华也带着余书知来了,还有小胖子、冬瓜一家,以及以前跟傅岑有过合作的朋友。
一连串傅岑能叫出名字,亦或是叫不出名字的人。
他和沈梧风都穿着白色的西装,沈思故在后面洒花瓣,一路走过红毯来到台面。
宾客们都面含笑意地望着他们。
傅岑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在牧师的宣誓词下,他望着面前含情脉脉看着他的英俊男人,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之前在酒店房门前,初见沈梧风,听沈梧风说自己是他伴侣时,他还曾疑惑过,自己居然也能去爱一个人。
在傅岑看来,他自己都遍体鳞伤,怎么有资格去获得别人的爱。
但是现在,傅岑突然就明白了,始于颜值是在心里埋下的种子,之后细水长流地浇灌,才能将深藏心底的萌芽,培育成参天大树。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展开,同时,身后的屏幕也播放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点
点滴滴,还有沈思故亲自记录下的文字:
4月2日,中午吃饭时,爸爸看了我五眼,却看了父亲七眼。
4月7日,爸爸跟父亲独自呆了5分钟46秒。
6月21日,父亲和爸爸喝同一杯奶茶,不过被我制止了!
......
傅岑的脸红得如染晚霞,在轻快的音乐声中,牧师捧着圣经念诵道:“沈梧风先生,您愿意在神的面前起誓,与傅岑先生结为伴侣,此后同甘共苦,爱他、敬他,无论生病还是健康,富贵还是贫穷,一直忠诚与他吗?()”
沈梧风望进傅岑眼中,虔诚道:我愿意。?()_[(()”
牧师又念诵:“傅岑先生,您愿意在神的面前起誓,与沈梧风先生结为伴侣,此后同甘共苦,爱他、敬他,无论生病还是健康,富贵还是贫穷,一直忠诚与他吗?”
傅岑并没有回答。
台下的宾客们全都秉住了呼吸,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傅岑失忆了,就算傅岑最后不答应,也无可厚非。
整个教堂内静悄悄的,傅岑突然问沈梧风:“协议是不是要结束了?”
沈梧风掩去眸底的失落,点头道:“还有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那你重新准备的那份无期协议呢?”
沈梧风愣了两秒,怀疑自己听错了,傅岑露出一个笑容,沈梧风才回神道:“一直带着。”
台下的蔡秘书连忙去翻公文包,手忙脚乱得生怕晚一秒傅岑就会后悔,找到协议后众人立马互相传递着递到台上,傅岑拿起笔,看也没看,就直接在乙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同样坚定地回答道:“我愿意!”
沈梧风控制不住地,紧紧将傅岑拥入怀中,小崽崽们放起了礼花筒,纷纷扬扬的彩带下,饶是沈梧风这样的人,眼角也有了些湿润。
礼成后,新人送入洞房。
傅岑开始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早暴露自己全都想起来的。
沈梧风应酬完外面的宾客,推门进来,看到傅岑紧张地坐在床边,他微微笑了一下,正要过去,傅岑连忙提起一个话题:“既然协议结束了,之前约定好的报酬是不是应该支付下了?”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熬了三年才获得的薪资。
“是应该支付了。”
沈梧风当场就拿出手机,让蔡秘书跟银行联系,批一千万的转账出来。
傅岑这会儿还有许多细节没想起来,比如他还没想起来协议约定的报酬是多少,十分期待地等着,手机叮咚一声,傅岑拿出一看,短信上写着收到转账九百多万,扣除了手续费和缴纳的税额后的。
傅岑明明紧张得腿都在抖,但这会儿张口却是:“就这点?”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傅岑反应过来不对,连忙要改口前,却被沈梧风压倒在床上。
沈梧风扣住傅岑手腕,屈膝压在傅岑长腿间,俯身靠近傅岑道:“嫌少的话,现在签的无期合同上列出了,我赚的所有收入,都归你。”
傅岑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下一刻被沈梧风含住嘴唇,所有话被迫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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