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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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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檀并没有打算在病房里做到最后一步,阿燃需要恢复,不管背上外伤还是撞到头,现在都不能做太过激的剧烈运动,所以根本也没准备必需品,她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反应,存心那么说,知道他不会同意,这样就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松口,同意她碰碰他。

他越是不许,她就越执着,她不想要单方面的体验,她要他跟她一起。

想看他享受,想看他在她的慰藉下克制不住失态,想得到那种推他去巅峰的心理满足。

只是她没想到,陆尽燃会让她去“坐”。

尤其“宝宝”这个在以前只关乎童真纯洁的称呼,被他冠以引诱。

某根绷着的弦被铮然融断,难为情到脚尖紧紧勾起,盛檀觉得什么都被他这一句话打碎了,她的底线、忸怩全化成烟,满世界旖旎的狼藉里,她也着了魔,听话地跨上去。

雨水被搅过一轮,到处泥泞。

盛檀咬唇抓住床头的栏杆。

看来直接提要碰他的要求,他又会拒绝,她有别的办法。

盛檀任他对待,极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下唇上都是通红的牙印,她攥栏杆的手不断用力,眼角在升腾的狂潮中沁出水光,她喘不上气,人在发抖,额头抵在墙面上,双眸湿润地垂下去,看着他。

光线本来就暗,再被她一挡,陆尽燃大半张脸都覆盖在阴影里,偏偏他眼帘抬起来,品尝时直勾勾地回望他,他瞳仁里像纳入宇宙,一眼就把她淹没进去。

盛檀脑中轰的爆开烟花,她不能想象,这个人是怎么在学校里风云,是怎么靠几张抓拍就火遍全网,多少人会对他趋之若鹜,如果没有她,他会交怎样可爱的女友,现在他却在这间病房,扣着她腿做这种事。

脊柱撑不住了,要被电流烧断。

盛檀无法再跟他对视,她仰起头,泪从眼尾和别处同时汩汩,她长发挽着,在夜里白到发光,在自己将要承受不了前,及时动了动,有意带着少许生理性的哭腔说:“阿燃……床头我抓不住了,手太疼,你让我换……换一下……”

她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调整,控制着酸到没知觉的腿,轻轻绕过他,让自己改变方向,朝向床尾,朝向他被子掩盖着的笔直双腿。

什么昂贵的枪炮这么神秘,一直不给她露真容,她非要亲手揭开。

她膝盖根本支撑不住,换完方向,几乎没有停顿,直接绵软地扑向前,半伏下去,脸颊恰好擦过危险的攻击性武器时,玫瑰蕾也随之重新朝他绽开。

盛檀对战争片没有经验,只有概念,她理论上知道要怎样处理满膛灼热的武器,实际自顾自掀了盖布时,先是心率骤停的震惊,她位置找的极好,终于能把它尽收眼底,血液在疯涌,她不考虑什么分寸,只按自己心意,低头亲了咄咄逼人的枪口。

一个简单至极的小动作,足以让持枪者崩溃。

她的过度进犯换来更重的侵略,几秒就溃不成军,即便这样,她也要在稠到混沌

的空气里继续大肆点火,做出跟他同等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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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檀唇角有细微的疼痛,超出范畴导致了小小破口,她的对抗实在有限,容纳才不足少半,就被持枪者强势地拎起,她铁了心抗拒,固执地不肯动,等来的就是玫瑰蕾上疾风骤雨的加倍伐踏。

她到底还是架不住松了口,让一步,改成握,她向前反复地挣扎,飘上最高的云层时,手也被烫得流淌。

病房里静得让人心颤,耳边堵着,一声一声全是敲击肋骨的心跳,呼吸成了最大奢侈品,胸腔里说不清是因为涨太满,还是缺少氧气,甜涩着刺痛,密密麻麻。

窗帘紧闭,风声轻微,梢头小小的果实坠入泥沼,最大那颗仍然高悬着摇摇欲坠,等待摘取。

就快摘到了。

她没有时间耽误。

等他再好一些就……

盛檀眼前都是漂浮的星点,四肢塞着棉花,她慢慢抬身,回到陆尽燃臂弯里,仰头吻他被雨淋过的鼻尖嘴唇,给他尝他自己。

她猜不太出来阿燃是什么感受,能确定的,只有她嘴唇上快被咬破吞下去的热疼。

盛檀不想让陆尽燃起来,善后她都可以轻松做好,然而小狗执拗起来哪里拦得住,他把她拉进浴室,按着她漱口,给她把手洗过几次,居然还嫌不够。

“陆尽燃,你干嘛,差不多行了,是我想那么做的,我自己愿意,”盛檀抽回手,也没擦,湿着去抱他的腰,很多话堵在嘴边,反而说不出来,她闭了闭眼,声音低下去,“抱歉,你最应该休息的时候,我还要让你长途跋涉去拍戏。”

江奕问她那会儿,她的沉默其实就已经是答案了。

她对阿燃的心疼,没有比过对电影完整的追求。

因为时间所剩无几,她更想要他能拍完《独白》。

盛檀的脸靠在陆尽燃肩窝里,直面自己的自私。

陆尽燃从镜子里看她,他眼尾沁的血色还没褪,暗哑问:“所以你给我的手表,是补偿的意思吗。”

盛檀挑他没伤的地方打了一下,不提自己真正的恶行,就事论事:“补什么偿,多少手表能换你身体?这块表是出事之前就定了,刚到,跟别的都没关系,就只是我想送男朋友的。”

还有一对情侣戒指,因为是定制,时间略长几天,还没收到。

陆尽燃掌着她下巴抬起来,她嘴角的小破口很红,他温存小心地吮着,蹭了蹭她额角:“姐姐这么对我,是爱我吗。”

盛檀一顿。

他好像对这个直白的问题格外执着,想听她承认。

很巧,她也对这个注定口不对心的问题很回避,以前如果问急了,她或许还会点头敷衍,现在却更不愿意骗他。

她不爱。

不爱……不爱!

盛檀心口泡进强酸里,扯了扯他手指,含糊说:“爱不爱你,你感受不到吗,非要问。”

她立刻转移话题,也是真

()的不放心:“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床上我看看你背,绷带别弄松了,这么晚,你也该睡了,一大早五六点就出现在墓园,昨天根本没怎么休息吧?你就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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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眼,让自己沉进这一秒钟被爱的假象里。

她还能给他几天幻觉?

等打理好身上的痕迹,盛檀把陆尽燃牵回病床边,还好床上除了乱,其他都干净,没弄上什么,否则又要像上次酒店那样,床品都被他买下来私藏。

盛檀仔细检查陆尽燃的后背,看绷带没有渗血没有移位,才安心一点,让他侧躺下来,尽量避免压着,她把被子给他拉高盖好,准备回陪护的床上睡。

要是睡在一起,晚上她怕会没轻没重碰到他。

盛檀脚步稍微一动,手腕就被陆尽燃拽住,他力道没那么强势,却严密地挣不开,在泛黄灯光下撩起眼望着她,车祸后,他第一次冲她露出无措和易碎来,黯然轻声问:“姐姐玩完我,就想把我扔这儿不管了吗?”

盛檀嗓子发紧。

这妖里妖气的大祸水……

用的词也非常会戳她。

叫宝宝是他,叫姐姐还是他。

以前他乖,是实打实的。

现在他乖,怎么都透着股欲气。

她那么对过他之后,他气质似乎也变了,漆黑眉目透出餍足的慵懒性感,还掺着未尽的更大渴求。

盛檀的手拂过他睫毛。

放在从前,她想都不会想对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哪怕只是故事里看到都厌恶皱眉,放她身上绝对不可能,但现在,她中了蛊一样,还想更过分。

其实很不甘心,弄他的时候没看到他表情,只是听他那种强忍的闷哼就够刺激了,亲眼见着不知道有多好看。

盛檀妥协,躺回陆尽燃的病床上,在限时的热恋里,她不想做“玩完就扔”的事了。

陆尽燃把她搂进被子,压到胸前抱紧,她贴着他,听他心脏震动声,不自觉困意上涌,闷声说:“阿燃,别把感情看得太重,时间久了,都会变的,你不要牺牲自己去爱人,学会用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式,行吗。”

陆尽燃无声笑了笑,双手在她身后交叠锁住,握着她给他的手表,爱惜地反复摩挲冰冷的表链,回答她:“我没有被爱过,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方式,我只会用上我全部。”

但她呼吸轻缓均匀,已经蜷在他的体温里安稳睡着。

江奕定的机票在陆尽燃入院后的第三天上午。

这次出发的团队成员提前集结完毕,拍摄涉及沈秋死后的情节和最后苏白的结局,主要演员是陆尽燃和周浮光,以及四五个大配角,准备过程还算顺利,大家都很敬业,对于春节前夕外出拍戏没有怨言,唯一要特殊顾及的,就是陆尽燃的伤势。

组里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都在忐忑,担忧陆尽燃的身体,也怕他状态受影响,毕竟海岛的部分,

()苏白是完全的重头,也是全片高光,一旦他表现有失误,整部电影都会打折。

盛檀专门请了医生跟组,一起去海岛看护陆尽燃,才狠下心出发,但飞机刚启航,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四五个小时的飞行,一直固定在座位上,脊背必然要靠着座椅,怎么调整姿势也避不开,她坐在陆尽燃身边,看着他微白的唇色,眼睫覆盖下来的影子,胸口里像长出密集的仙人掌,戳刺着难捱。

现在距离除夕就剩四天,除非不得已,盛檀不想占用过年,她把拍摄计划排得很紧,今天落地后就要拍完两场,如果进展都好,最快也是赶在除夕当天拍完,天黑之前放全组回去过年。

中间但凡有耽搁,都要让一大群人在海边集体跨年了。

她不想,她想单独跟陆尽燃过。

那簇始终未曾熄灭的火,在隐秘处一直旺盛地熊熊燃着。

飞机平稳飞行,前后左右都是剧组的人,盛檀不能明目张胆,用毯子盖着,暗中伸过手,勾住陆尽燃发凉的指节。

陆尽燃侧了侧头,狭小窗口透进几缕浅金的日光,勾勒他深刻五官,盛檀微微失神时,他唇一翘,反手刮了刮她掌心,嗓音靠过来,又轻又磁:“导演,这种程度的安慰不太够。”

盛檀茶色眼瞳划过一抹弧光:“那你——”

陆尽燃竖起食指,在唇上压了压,给她比个嘘,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举起手中摊开的剧本,遮住她脸,随后倾身过来,在冷气充足的机舱里,炙热地吻上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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