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方庆艳儿出轨,花芽命在
苏桃‘哎哟’一声,赶紧把王王干事抱住,揉了揉头说:“我知道你担心那个孩子,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她这不是拿钱过来了。”
“看看我这记性,娘刚把钱给你爹让他把明天的猪订了。”周胜男看了眼苏桃犹豫地说:“你那里...算了,你要是不乐意——”
“我这里有二百块钱都给你先拿去。”苏桃跟王干事说了一声,回到屋里匆忙把钱拿出来,这是她攒着要开卤肉摊用的。
周胜男知道自己惹得王干事伤心了,接过苏桃的钱捏着送到她手里说:“我也是一时心急,你把这个钱给秦二华送去吧...也别说是苏桃给的,就说是村部支取的公款吧。”
王干事见到钱顿时不哭了,吸吸鼻子给苏桃鞠了一躬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一家都是好心人,好心会有好报的!”
有这个插曲在前,苏家人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庆贺。想着林赋归明天一早就要去报道上班,苏桃也张罗着收拾东西早点睡觉。
他们一晚上无梦睡得很好,县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往往。
秦二华跪在花芽的病床边,看着花芽早已冷却的身体整个人没有生气了。她失魂落魄地一声声叫着花芽的名字,始终听不到宝贝闺女糯糯地一声‘娘’。
王干事赶到时,秦二华坐在医院的花坛上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她脸上的血迹依旧在,许多夜里路过的人看到她都会被她吓上一跳。
王干事以为花芽在里面做手术,还以为自己赶上了,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递给秦二华。秦二华漠然地看着钱说:“谁的?”
王干事擦了一把汗说:“我本来想要找李书记借,没想到一下走错路冲到苏家,正巧苏家人都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苏桃听说你的事,就给我拿了二百块钱,这还是她要攒着要开卤肉摊用的。”
王干事说完猛地想起自己答应过苏大娘这笔钱当做是村部给的,她慌慌忙忙地想要把话扯回去,就听秦二华好不起伏的音调突然变了调,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地说:“我们娘俩...我们娘俩的命,居然只有苏家人,他们把我们娘俩的命当命啊。”
“姐,咱要不然进去看看你闺女吧...”王干事劝着说:“你要想想你好歹还有个闺女指望着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秦二华第一次抽烟,被烟呛的咳嗽的撕心裂肺。她夹着哭腔跟王干事咧着嘴说:“对,好歹还有个闺女指望我。她要是没了,我啊,我也不想活了。”
土屋里还是一片祥和热闹。
赵梅坐在里面像是屁股长了钉子,怎么也待不下去。她还想着秦二华说花芽要动手术的事,张了几回嘴始终没敢把话说出口。
看着艳儿与方庆两个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赵梅用杯子挡着嘴免得自己真吐出来。
他们几个人一起喝酒,到了天亮。早上看到秦二华站在灶台前煮苞米碴粥,仿佛昨夜无事发生。
方庆搂着艳儿从土炕上醒过来,一眼见到炕边站着的秦二华。他被秦二华蜡黄的脸色吓了一跳,破口大骂了几句。艳儿躲在被窝里面,光屁溜子觉得羞耻。结果秦二华把端来的饭菜放到他俩面前,若无其事的走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艳儿实在忍受不了秦二华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终于找机会在方家的地里堵着秦二华,昂起高高的下巴趾高气昂地说:“你也太不要脸了,明明知道二哥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不跟他离婚!”
秦二华眼皮都没抬,拿着锄头一下接一下的翻着地瓜。一个猛劲下去,硕大的地瓜被锄头铲成两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艳儿莫名觉得浑身被阴恻恻的视线盯着,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觉得这样似乎输了,就冲上前学着方庆的样子高高地挥起手想要打秦二华。
秦二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总算用正脸瞧她。艳儿差点没认出秦二华,脸上因为突然暴瘦,只剩下皮肤贴着骨头,一打眼看过去像个活着的骷髅头。
抓着艳儿手腕的手指指节突出,指甲里全是污垢。
头发因为长时间门没打理,发出酸臭味道,与秦二华一直没换洗下去的衣物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艳儿想要吐,捂着肚子干呕了一声。秦二华的眼睛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仿佛有了点生气。
她松开艳儿的手腕说:“怪不得要逼我离婚,好好的姑娘未婚先孕,放到从前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是现在,你下半辈子都不会有好人家娶你了。你啊,这辈子吊死在方庆身上了,真是可悲。”
“你才可悲!二哥给我买了新裙子、新皮鞋,还答应我只要我说服你离婚他就给我买手表买自行车,就像苏桃一样,风风光光的跟我结婚。”艳儿冲秦二华嘶吼着,其实方庆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要跟她结婚的意图,是她发现自己上个月的例假没有来,偷偷做了检查,结果得到这个好消息!
“二哥真心爱的人是我,你看你现在跟他过得也不幸福,天天挨打,还不如跟他离婚让我伺候他。”艳儿大言不惭地说。
“离婚可以,不过你想没想过他能打我也就能打你?”秦二华麻木的眼神始终盯着艳儿的肚子,艳儿到底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方庆自始至终觉得花芽是个赔钱货,不想负起当父亲的责任。奈何他想要个二胎,秦二华不同意,总是偷摸吃避孕药。就因为这个秦二华没少挨打。
现在知道艳儿这么短的时间门里就怀上了,觉得艳儿肚子比秦二华争气的多,而且比秦二华年轻,怎么地也不能再生出赔钱货,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在艳儿暗示想要个名分时,方庆抽着烟只说:“那个shǎ • bī要是愿意离婚我就跟你结婚。我现在见她就恶心。”
艳儿大喜过望后,也在担忧秦二华会不会碍于方庆年底有钱赚不离婚,她决定先背着方庆过来吓唬吓唬秦二华,没想到秦二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告诉你吧,你把男人的下半身哄好了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不信咱们走着瞧。”艳儿自信非凡地说。
秦二华重新拿起锄头,艳儿怕她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往后又退了几步说:“那咱们明天上午就到县政府把离婚手续办了。早点去啊,八点就得到。”
秦二华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就这么着急伺候方庆?”
艳儿来回摆了摆头,装出一副俏皮的摸样说:“对,我就想伺候我二哥。”
“好,我成全你们。”秦二华淡淡地说。
艳儿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往深处理解秦二华的意思。
艳儿回去跟方庆说了这件事,她眉飞色舞地说:“秦二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非说要离婚叫我好好伺候你呢。”
方庆抽着烟,嘴角咧着笑。勾起艳儿的下巴摩挲着,不知是看自己的新媳妇,还是看自己手下的新猎物。
第二天,方庆与艳儿折腾的太晚,到县政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秦二华等了他们一上午,见到他们来也不做声,直截了当地往民政办公室去。
等她跟方庆正式盖上离婚的钢印,艳儿当着她的面往方庆脸上吧唧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