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江言:“连你都不知道吗。”
想想也是,他并非本土兽人,这事就算问祭司,对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言性格乐观,很少会给自己贩卖未知的焦虑,照目前的状态来看,自己能吃能睡,暂无其他异常,反而给他添了几分面对的信心。
洗完,江言回到床上继续捣鼓他的木质扑克牌,用尖利的骨针往牌面上刻数字和字母。
撒特德洗完澡,上来时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江言下意识朝对方怀里靠了靠,忽然一顿,余光垂到某处,噎住。
他问:“怎么没穿里面那件裤子?”
这吊得慌。
撒特德:“洗了,还没干。”
严冬正月的时节,洗一叠亵/裤晾七八日都不干的。
江言:“……”
确实。
他清了清嗓子:“放火旁边烘一烘。”
又道:“过几日再给你多做几件。”
撒特德沉沉“嗯”一声,江言道:“我看你就是不想穿。”
兽人都没有穿亵/裤的自觉,江言
很坚持:“要适应它,得习惯,这象征着文明进步的表现。()”
撒特德不明白文明进步跟那种裤子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答应了。
*
翌日,江言醒后仍然抱着木质扑克牌雕上面的数字,赶在午前把一副扑克牌雕好了。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阿乔。
兽皮一掀,今日外头风势不小,江言被这阵风逼退,叹气。
白雪茫茫,山洞内有两盆木炭烧得正旺,床边暖和,走出一定的范围,腿就开始冰凉。
江言只好回到床上,无所事事地吃了些炸好的红薯条,翻出几块麻布,用骨针给撒特德缝制亵/裤。
这日一过,天气愈发冷。
哪怕江言成天窝在床里捂着兽褥烤木炭,以他普通凡人的身躯,仍耐不住冰冷,患上寒症。
*
*
*
阿嚏——()”
江言捂着通红的鼻子,不住打喷嚏。
烧好的热水喝了一碗又一碗,用生姜泡过脚,效果甚微。
兽皮被人掀开,撒特德身后跟着祭司。
江言赧然,鼻子没通气,瓮声道:“又要麻烦祭司了。”
撒特德看着青年擦得泛红的鼻尖,内心不好受。
祭司先给江言检查,道:“就是受了风寒。”
江言的体质跟兽人不同,架在床头床尾的两盆炭烧得正盛,兽人坐下没多久,额头和脖子因为这股热逐渐沁出汗珠。
但对江言来说正好合适。
他问:“需要喝药么?”
祭司点头。
江言秀眉紧锁,可他喝了姜汤无法达到驱除寒症的效果,只好继续喝很苦的药汁了。
陆陆续续几日,他的寒症总不见好,鼻子时而通气时而堵塞,影响到生活的状态。
夜里睡不安稳,连带着精神也乏了几分,还没怎么折/腾,脸上的肉已经消瘦些许。
晚上他吃得少,半夜的时候觉得饿了。原本不想惊扰旁边的人,微微转下/身,便听到撒特德开口。
“言,不舒服?”
撒特德坐起,把江言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怀里端详,触摸他的面颊和额头,没有冷汗,这才稍微安心。
江言老老实实道:“有点饿。”
语气里饱含几分遥想。
“记得小时候生病,没胃口吃东西,我妈就会给我煮一碗鸡蛋瘦肉粥,洒点葱花,很好吃的。”
从小别人就说他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即便在父母离开后,也学会慢慢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比同龄人心细,豁然又乐观。
过于懂事的人,在各方面很轻易就让人疏忽,因为比旁人做事周到,考虑得更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照顾别人。
此时生病,情绪难免陷入低迷,眼睫轻垂,说完几句话,神情蔫了些。
撒特德听着,将他放下。
很快,在外面的灶头起
()火。
江言听到动静,抬眼望着外头,抿起唇角。
现在不同了,有个“人()”跟他一起生活,还会照顾他。
*
火光映出灶台一角,撒特德把瘦肉打碎,加上鸡蛋,又折几根葱,洒进米豆里。
热腾腾的瘦肉鸡蛋蒸米豆送到江言面前,他捧着一碗搭配有点奇怪的食物,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动。
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吃了半碗。
米豆粉绵,很容易噎着,江言喝下半碗温水,饱了。
他道:如果有米就好了。?()_[(()”
撒特德:“米?和米豆有什么区别?”
江言道:“米豆是米豆。”
他伸手比划了大小,“米也叫稻谷,外层有壳,里面剥开是白色的米粒。”
过去一年跟各部落有交易往来,而且他把能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没见过哪个地方有稻谷。
撒特德似有所思,神情凝肃。
"阿嚏——"
江言又开始打喷嚏,身上一暖,撒特德捂着他,用兽褥裹得严严实实。
半晌,往火盆添上新的木炭,不一会儿就烧得很旺了。
江言瞥见撒特德鼻梁都是热出来的汗,心里不好受。
“如果很热,不用跟我睡,到旁边搭张床休息,稍微避开火盆就好。”
撒特德触摸青年温暖柔软的脸,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江言:“撒特德?”
“不和言分开。”
江言:“没分开,暂时分床睡一晚。”
撒特德:“不分。”
江言:“……”
好嘛,他擦了擦对方面孔和脖子渗出的汗,又无奈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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