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心昭彰
齐珩似乎明白了,这个香囊能抑制他体内的毒,他睁开眼,用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她,道:“爱妃此举是不是有点多余?”他将她的真心践踏,帝王之威不可犯,冷眼相待,“上天不公、痴心错付就能遮掩你丑恶的嘴脸吗?篡位就是篡位,套上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掩盖你的野心!”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郑葶苈平复了心情,道“既然陛下看透了臣妾,那臣妾也不必再假装深情。”
她挂着泪痕的双眼突然变得分外清晰,眼中闪动着勃勃野心:“五年前元淑被陛下逼得服毒自尽,到最后还是求的臣妾放元氏一条生路,而淮王因此事悖逆于陛下,陛下恼羞成怒命他镇守边境,还对着满朝文武喊‘无诏永不得回京’;臣妾前些日子用寿安诱使他回来,他怜悯世人,念及你二人父子情分,不敢带兵回京,只身前来,已无生还的可能;如此,陛下膝下二子只剩一子,不如直接传位给铭儿,铭儿已经十八了,心智早已成熟,这江山还是你齐家的,可好?”
齐珩嘲讽道:“你不信命,竟妄想逆天改命,淮王既然敢独自前来,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你当真这般自信?”
郑葶苈道:“若臣妾奈何不了他,有您的金口玉言,只要他出现在锦安,即使没有千军万马,没有臣妾,天下狼子野心之人皆可造势,淮王听闻陛下病危回来逼宫,此罪世人皆可诛之;届时,狼烟起,北渊乱,你齐家的天下可就完了。陛下不妨再好好考虑一下。”
齐珩道:“朕这些年费尽心思集权,不过是想皇位不再被威胁,安然享受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北渊乱不乱与朕何干?如今朕也逃不出去,你也无法高枕无忧,朕何乐不为?倒是爱妃你,这夜长梦多,撑得过几时?”
郑葶苈怒道:“你枉为人皇!”
齐珩看她发怒,满目笑意,道:“爱妃如此辱骂朕,也想为妻?”
郑葶苈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的妻?你的妻因你酒后乱性,再不能孕;你的妻为了皇室声誉甘愿认罪,险些废后;你的妻为了你的死后虚荣,香消玉殒。敢问天下女子,谁愿做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