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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心中有怨。”摩拉克斯问,“因为我这么晚才找你?”
“也没有什么可怨的。”般若自嘲道,窗外雨水滴答,他朝外看去,荷叶被雨滴打得上下乱舞,小石路旁落了一地残花。
“帝君有归离原,有站在身后一众仙人。我和帝君无亲无故,又有何资格要求什么。”般若淡然道,“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去抢,去夺,这是我早该明白的道理。”
说完,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耳坠,细碎的流苏穿过指尖,留下柔顺微痒的触感。他抬手将耳坠放在耳边比划了一下,摩拉克斯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下一秒就见般若将耳坠的钉子用力按入耳垂肉中。
“我有预感,耳珏之约马上就要实现了。”般若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微笑道,“礼尚往来,我也会让帝君看到我的成果。”
耳垂处的血管不多,只有一小滴血液缓缓留下。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起身从另一间屋子中拿出白酒与棉花。手指捻起棉花倒上些许酒液。指尖接触到冰凉的温度,他将棉球按在银发夜叉的耳朵上,一缕血液沾到了拇指上。
他道:“你一直将契约履行得很好,不必操之过急。”
那天自己借魈的传信将岩印悄悄递给般若,并用一个承诺换取对方为自己传递消息。银发夜叉虽有些阳奉阴违,但确实将一些消息及时告知了归离原,让己方避免了许多损失。
“现在你可想好了,要用那个承诺换取什么吗?”摩拉克斯问。
般若自己将棉花球按住,身前的神明放下手。看着面容千年如一日的岩王帝君,般若脑海恍惚中闪过浮舍埋入地底的背影,低声道:“我所求不多,只希望夜叉们一生平安。”
摩拉克斯看着般若银白的发顶,却想起自己在俘获了金鹏后,曾经怀疑般若舍弃初心,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再在乎。或许他并非是不在乎,只是相信归离原一方了解金鹏的苦衷后,不会枉施惩罚而已。
“仅此而已?”摩拉克斯确认道。
“仅此而已。”般若重复了一遍。
尽管有耳珏之约,但般若的要求依旧是要他们平安活下去吗。
极其矛盾的态度,对方信任着自己能将夜叉救出,同时,他又不信任自己能将夜叉们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