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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纳里的身上,它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是一种平静随和的心态,是一种对自身价值以及对社会规律的认知。
比如现在,比起适逢其会去教令院争个一官半职,提纳里更宁愿默默无闻地替自己深爱的国家直面并解决那些潜在的威胁。
雨林深处方才下了一场暴雨,绿意饱和,土地泥泞。
来不及寻找避雨处的提纳里正在狼狈地甩着自己的头发和耳朵,没工夫第一时间招呼我们。
认识提纳里这么多年,我鲜少见到他这幅窘迫难堪的样子。失笑之余,我随手递给他一条帕子。
我逗他:“你都和雨林打过这么多年交道了,怎么还能不记得随身带伞呢。看,被淋成落汤狐了吧。”
派蒙听见“落汤狐”之后笑得好大声。
提纳里把眼一眯,接过我的手帕随手擦了擦头发和脖子,郁闷道:“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我的伞早就被山洞里那些人拿去拆解当玩具了。”
说完这句,他目光一凛,转头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我:“不说这些了,我想你最近应该也很忙。我先带你去山洞里看看吧。”
虽说从外观来看,提那里所说的山洞确实是一座开在小山底部的半圆形的口子,然而进去之后,穿过几条迷宫似的甬道,便会发现内部别有洞天。
提纳里蹲下身,用草元素力触碰那几根匍匐在地上的粗壮藤蔓。
原本枯萎的藤蔓一经活化,便迅速抽条发芽,同时向四周扭曲伸展开来,露出原本被遮挡起的通往更深处的木质长梯。
“梯子不稳,下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提纳里提醒了一句,头一个踩上木梯,缓缓攀爬下去。
地洞下的空间十分宽阔,唯一的照明工具是角落里的一处篝火。
将熄未熄的火光只能将将把视界照亮个大概,我似乎看见了三两顶泛黄的帐篷,还有一座垒得很高的柴火堆。
“火是我生的,木柴也都是我砍的,他们有夜视能力,不需要照明。”
接着,提纳里模仿暝彩鸟呼朋引伴时的鸣叫吹了几声尖利的口哨。
哨音打着旋儿渐渐消散于湿热的空气中,周围静了整整半分钟,终于从帐篷里传出来几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派蒙瑟缩在我和旅行者身后,压低声咕哝一句:“明明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我还是觉得这里的氛围好可怕。”
她话音刚落,从三个帐篷里便各自冲出一道细长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