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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差点被噎住,咽下去杯子蛋糕才说:“要你管啊?管天管地管好你自己。”
但周鹤尘却一点也不恼。
“有脾气也挺好的。”周鹤尘说,“我第一次见你,你在机场和李总侃侃而谈,我当时就在想,巧言令色鲜矣仁,结果你却不生气,反而抓住了机会继续跟李总做交易。第二次见你,本来以为你很难说动,结果又完全不计前嫌。今天见你,你继母和妹妹都那样了也不见你如何,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
“谁说我不会生气?”江浸月下意识地反驳,“我可生气了,生气死了,不然我干嘛坐在外面……”
话说了一半,江浸月恍然间意识到周鹤尘在套她的话,于是闭嘴了。
周鹤尘笑笑,看穿她的担忧,却也没说什么。
他只是长叹一口气:“我很讨厌这种宴会,人又多又烦,我小的时候还在这种宴会走丢过。”
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减轻江浸月的顾虑。
两个人一人一个蛋糕的分吃着,默契到谁都没有再说话。盒子很快就见了底。江浸月实在是喜爱这个杯子蛋糕,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江浸月才开口道:“……我真的很生气。”
“嗯?”周鹤尘说,“怎么了?”
她没想细说为什么,总觉得把家丑放在外面摊开了说很让人难堪。
“我从小到大就很希望有个亲生妹妹,因为我没有什么朋友。”江浸月说,“小的时候会有人说我妈妈死了不跟我玩,上了初中之后忙着跟后妈作对也没空交朋友,再然后就一直不太有朋友了。”
“人都有幻想朋友的吧?我小的时候常常自己跟自己讲话,想着我要是有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是不是就有人站在我这一边了呢?能够无条件地理解我相信我,能够在我被污蔑偷了东西的时候为我作证。”
又来了,万能的妈妈牌挡箭牌。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滚呐。”
但奇异的是,周鹤尘分明从头到尾没说过什么,却让江浸月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进去吧?”周鹤尘说,“晚宴开始了,进去吃点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