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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之前,师父从不会说这样消极的话。
就在这时,赵竹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秋,要不要考虑找一个继承人?”
何秋韵回过神来:“什么?”
“造梦要失传了,你身上的担子太重。”赵竹之眼睛里透出一丝苦涩:“从今以后只剩你一个人了,我怕你遇到危险。”
何秋韵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师父我接个电话。”何秋韵说罢走到一边。
“您好,是何先生吗?”
“是我。”何秋韵言简意赅道。
“庄周梦蝶?”电话那头的人说。
这是事务所的暗号,委托人只有说出这句话才会获得“入场券”。
何秋韵应了一声:“两个小时后见。”
何秋韵挂了电话朝赵竹之走去,对方正在树下的躺椅上坐着。听见有人走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底满是茫然。
下一秒,赵竹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师父……”何秋韵心感不妙。
师父不会又陷入梦境和现实的混沌中了吧?
果然,赵竹之全身开始发抖,他一脸惊恐,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电量不足的破喇叭里发出的:“你坐车来的是不是?都让你不要坐车了!那些车都是怪物,会在夜里将你吞噬!”
何秋韵想过去扶他,却被人一掌推开,赵竹之瞪大眼睛喊道:“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坐车来!不要坐车来!你怎么不听?怎么这么不听话!”
何秋韵不敢再上前,生怕自己的动作再惊扰到对方,他站在原地,声音有些颤抖:“师父您深呼吸,现在不是在梦里……”
但留给他安抚对方的时间不多,赵竹之的惊呼声很快引来附近的护工,众人将赵竹之围在中间,看向他的神情里满是责备。
一个女护工带着赵竹之往大楼里走,她回头,声音冷淡:“下次再来吧,你也看到了,他今天情绪不太稳定。”
何秋韵看着赵竹之的背影,呼了口气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他低声喃喃:“嗯,我改天再来,师父再见。”
繁星玩具店开在拥月巷最靠里的位置,巷尾的红砖瓦墙边种着颗枇杷树,枝叶从墙顶翻过,将“繁星”的“繁”字掩映于下。天色渐晚,只有一盏不那么明亮的路灯立在小店门口,数十只飞蛾将淡黄色灯泡团团围住,一个男人正站在那盏路灯下。
果然,赵竹之全身开始发抖,他一脸惊恐,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电量不足的破喇叭里发出的:“你坐车来的是不是?都让你不要坐车了!那些车都是怪物,会在夜里将你吞噬!”
何秋韵想过去扶他,却被人一掌推开,赵竹之瞪大眼睛喊道:“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坐车来!不要坐车来!你怎么不听?怎么这么不听话!”
何秋韵不敢再上前,生怕自己的动作再惊扰到对方,他站在原地,声音有些颤抖:“师父您深呼吸,现在不是在梦里……”
但留给他安抚对方的时间不多,赵竹之的惊呼声很快引来附近的护工,众人将赵竹之围在中间,看向他的神情里满是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