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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岳果然很受用,他握住陈蓉蓉的手,语气不自觉放缓,温声,“她要是有你这样懂事,我哪里要这样累,还好这个家有你。”
这话。
一字不落的落入阮梨耳朵里。
她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陈蓉蓉那句,“和家圆满”,圆满,多讽刺的一句话。
她母亲和外婆早逝。
那一年,她只剩下阮岳和外公,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亲手送走了妻子,强忍着悲痛,还是主持着大局,外公那时候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还有软软,我不能倒下呀,我倒下了,我们软软该怎么办。”
他经历了这世上最悲痛的事情,依然为了阮梨撑起一片天,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傲骨,护着阮梨,让她身处象牙塔,永远不必接触到外面的黑暗。
那时候。
阮梨什么都不明白,她最爱的人是外公和父亲,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祈祷,外公和父亲要长命百岁,要一直健健康康的陪着她长大,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日子也算得上平淡,可好久不长。
没多久,外公突发疾病,一夜之间疯了,住进了疯人院,不久后,就从那疯人院楼顶当场坠下,他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睁着,直视着前方,像是死不瞑目,那眼神,阮梨忘不了,也不想忘。
她要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恨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