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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这个惊喜让他瞬间崩溃,他做梦都奢望着父母能来参加他和裴仕哲的婚礼,他想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找的男人,真的特别,特别优秀。
“傻孩子,不哭了啊,大喜的日子,眼睛哭肿可不好看了。”
李从秀安慰着霍靖南,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却也止不住往下掉。
裴仕哲揽住霍靖南的肩膀,看向李从秀:“妈,谢谢您,谢谢您能来。”
“……哎。”李从秀把两个孩子的手握在手里,哽咽着,“不谢,不谢的。”
裴仕哲将两个人搂在怀里,眼眶也湿润了。一个是他最爱的人,一个是爱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很尊敬的妈妈。
今天李从秀能来,他们谁都没想到,让他开心惊喜,也让霍靖南心里不留遗憾了。
婚礼结束后,裴仕哲和霍靖南被拐去了洞房,李从秀则跟霍东们一起去了酒店休息。
与此同时,远在家里的霍文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他今天好像和以往不同,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熨烫的一点褶皱也没有,胡子刮了,头发也打理得当。
他独自坐在墓地,面前摆放着两瓶茅台,是他早些年买来埋在地下,准备霍靖南结婚时拿出才喝的。
墓碑上贴着一张黑白照片,年代久远,可以看出那张照片已经很久了,白色边缘已经泛黄了。
而那照片里的人,仔细瞧着,却和霍靖南一模一样。
沈成忆,霍靖南的生父,去世前,也就二十五岁不到,大好年华就这样子永远停留在在这个时候。
“成忆,今天咱儿子大婚啦,他找了个男人,长得相当不错,家里条件也好,小九跟了他啊,以后日子比咱好啊。”
霍文笑着喝了一杯酒下肚,看着照片继续说:“只可惜,那小子比咱儿子大了十岁,以后他要先走了,咱儿子可又要跟我一样咯,不知道一个人还要活多少年才能见到你。”
“成忆啊,你别怪我没去参加儿子婚礼,我呐,没这个老脸去。”
霍文絮絮叨叨和沈成忆说了很多,从霍靖南小时候到现在结婚,一件没落下告诉了他。
他们阴阳相隔几十年,当初那份爱早就化成思念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儿子这个年代啊,同性恋合法啦!”霍文笑道,“你说你要是再等等,咱也可以坚持到合法的那天不是?”
“合法了好啊,合法了……咱儿子就不用再遭受我们那个年代的罪了。”
沈成忆死后几十年,霍文一次没来看过他,倒是李从秀每年清明节会来探望他,为他扫墓。
霍文怎么想的,李从秀从来都不知道,或许开始她也期盼过和他重新组织家庭,但这么多年她捂不热这块石头。
“成忆……你在奈何桥再等等我好吗?”霍文眼中突然充满了悲伤,抚摸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咱儿婿是个大律师,当年欺凌你的那些人如今都还在逍遥法外,让我替你报了仇,我就去寻你。”